「對不起,我不太舒服,失陪。」宋逐塵的感情勉強撐到謝導喊停,他慘白著臉,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給大家道歉後抱起貓匆匆離開。
今晚別墅氣氛非常的詭異,方野站在貓爬架上有些擔憂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。
宋逐塵從回到別墅的那一刻開始就明顯地不對勁,不是,是從離開劇組坐上回酒店的車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對勁,他只是一言不發地坐著,雖然姓宋的這人平時也經常一言不發,但那是在家看書,這次明顯不同。
他身上的襯衣穿得亂七八糟,露出一直貼身戴在胸口的鑽戒,頭髮凌亂得仿佛颶風颳過,沙發前的茶几上高高低低全是酒瓶,整個別墅都瀰漫著酒香,而眼前的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沉默地喝著酒。各色酒液倒進杯中,冰塊碰撞發出叮噹清響,然後這些暴烈的酒液就被男人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。
方野有些焦慮地在貓爬架上走來走去,感覺這樣喝下去遲早要出問題的,剛才那幕戲,謝老頭夸宋逐塵演得好其實不然,他知道宋逐塵是動了真感情,他心裡有人,那些台詞就是他想說的話。
可是他想對誰說?
這個問題提出來,方野感覺自己的心臟裡面好像莫名地被播下一顆孢子,把自己的養分迅速吞吃殆盡,然後生根發芽長出一棵蘑菇,「啵」地一聲,蘑菇爆出許多的孢子,散落在心臟上,然後再在此起彼伏的細微爆炸聲中,心臟就這樣破出一個又一個的小窟窿。
雖然不疼,但是很難受。
方野看著宋逐塵的酒杯一次又一次被斟滿,辛園在別墅里為客人準備的酒雖然不差但也不是頂級的,再這么喝下去明天肯定會頭疼。
直到宋逐塵挑了一瓶伏特加,澄淨的酒液很快就順著已經拿不穩酒瓶的手,從酒杯中溢了出來。
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,方野從貓爬架上一躍而下,小跑幾步然後跳上茶几,也顧不上自己的行為合不合理,抬起爪子就按住了宋逐塵想拿酒杯的手。
「咪!」【不能再喝了。】方野神色凝重地看著宋逐塵,也不怕自己現在表現得根本不像一隻貓。
宋逐塵歪著腦袋眯著眼睛望著眼前的貓咪,似乎在努力思考這是從哪裡跑來的小怪物。
皺眉思索好久,才突然握住小貓按在酒杯上的小爪唧,遲鈍地笑起來:「你又管我喝酒,你怎麼那麼喜歡管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