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換一間。」陸承野這次的語氣強硬。
安然吶吶道:「來都來了……」
僵持不下時。
「二位,吵架啦?」也不知道從哪裡插進來的人,笑吟吟地開口,他左右看看,自以為猜中了,「合不來?要不,你跟我試試吧?我性格好,不會強迫人的。」
後一句話顯然是對安然說的。
至於裡面內涵的,什麼強迫人啊,說的是誰顯而易見。
「沒有吵架,你別胡說。」
還沒弄懂陸哥突然想走的原因,又來了一個人說什麼試試,安然蹙著眉頭。
那人明顯不信,安然還要和他解釋,就被陸承野直接拉走。
重新回到通道里。
「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了?」陸承野放開他,單手插兜。
安然被陸哥的聲音冰了下,莫名心虛:「可以……」
「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?」
極黑的眼投下漫不經心的注視,陸承野居高臨下睨了眼安然。
「不就是酒吧嗎。」
安然茫然抬頭,似不明白陸哥多此一問的目的。
發旋旁翹起的一撮髮絲,看起來和主人一樣呆萌。
「……」
陸承野心裡剛升起的一絲煩躁就這麼淡了,他用舌尖頂了下上顎,「嗯,酒吧。」
「太吵了,待得難受。」
是有點吵。
當時系統給安然播放影像是無聲的,所以,安然也是剛知道原來酒吧這麼吵。
但安然當然不能讓陸哥走,都還沒遇到方輕塵呢。
裝傻充愣行不通,他正飛速轉動腦筋,想著還要怎麼拖延時間,忽然就感覺地面隱隱的震動感消失了。
通道盡頭,舞池上方,五顏六色被一束束暖光代替,匯聚到中央。
暖光圈的位置,人潮褪去,不知道什麼時候擺放了一塊高腳椅。
安然眨了眨眼,預感到什麼。
「現在安靜了,陸哥,你看,好像有人要表演節目誒。」
……
陸承野對音樂雖然不感興趣,但可能天生基因中帶了點鑑賞能力,好的壞的還是能分辨的。
自然的,對於曲子中的細微變化也一清二楚。
譬如。
原先平平淡淡,寡味無奇的調子在下一秒,隨著演奏者心境變化,驟然生動了起來。
吉他音色明亮、柔和,像黑夜中訴說心事的月見草。
光圈中的青年低著頭,面容像加了濾鏡一樣,周身縈繞著說不出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