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過,你們兩個人三瓶會不會太少了,不夠喝啊?」他瞄了眼座位上的兩人,理所應當地對著陸承野道。
因兼職的緣故,同學經常圖方便優惠就地聚餐,自然對於店裡的啤酒了如指掌。
別說兩人三瓶了,就是一個人三瓶也不算什麼。
「不會,謝謝。」陸承野說。
「哦哦好吧,那你們不夠再說。」同學熱情地說完,這才空著手離開了。
安然目光落在桌面上擺放的啤酒上。
做戲做全套,他知道這個道理。
他今天用的是失戀出來喝酒的藉口,自然不能什麼都沒做就直接回去,那樣陸哥肯定會懷疑他。
酒,安然還沒試過,不由得對此也存了一點好奇的心思。
他垂眸醞釀情緒。
其實對於安然來說,表現出傷心的情緒並不難,只要想想過去就好了。
只不過他的極限就是扁扁嘴,再浮誇就不行了。
不過從下車後到現在,陸承野似乎都有些出神,沒注意檢驗安然的演技。
比如此時,他坐在對面,面色冷淡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,半掩著睫毛,藏起那雙黑眸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安然對此鬆了口氣。
酒瓶是玻璃材質,安然拿起一瓶握在掌心,端詳了會,嘗試擰了擰鋸齒狀的瓶蓋。
沒擰動就算了,反倒被瓶蓋邊緣的銳利劃破了皮膚,細微的刺痛傳來,安然沒怎麼在意,還在研究怎麼打開。
他們的位置選在角落,是一個油煙不那麼重的地方。
安然不得竅門,虛心想向隔壁桌學習。
他們隔壁桌是個大桌,坐了八個人,桌面上擺放的空酒瓶看得安然眼都花了,也正是因為看到他們的,安然這才大膽點了三瓶酒,沒想到自己直接卡在了開頭。
正巧有一個人仰頭喝完最後一口酒,隨即毫不猶豫地拿起一瓶新的。
安然視線灼灼。
那人手一頓,片刻後,同樣側目看過來,和安然對視。
安然眨了眨眼,沒說話。
這個點了,店裡基本都是些大男人,安然的存在顯得格格不入。
倒也不是說安然女氣,只不過男生在燈光下金棕發亮的髮絲,淺淡的瞳孔,秀氣的五官,和他們這些人的畫風就是不一樣的。
那人傻傻盯著,心說:
操!這是哪裡來的小男生,長相簡直精準踩在他的審美上,不,他做夢都夢不到這麼漂亮的。
安然不知對方想法,只是見他頭都沒低,習慣性地用大拇指指尖一撬,咚的一聲,那瓶蓋就飛出去了。
看起來很是輕鬆。
不過在注意到對方那條暴露在空氣中的壯碩胳膊時,好像也就不奇怪了。
這個方法不適合他。
安然抿了抿唇,下意識摸上自己的上臂,鬆軟一團,跟人根本比不了,於是轉而去參考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