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氣悶的琥珀色眸子漂亮得不像話,盈著水霧,控訴卻勾人。
「走、走開……」
每一個音節都會牽動兩人貼著的唇角,說一句話都羞恥。
後腦依舊被人抵著,甚至修長有力的手指從少年柔軟微濕的髮絲中穿插而過,安然努力瞪著眼睛,伸手去推對方的腰。
柔若無骨的指節,這哪裡是推,分明是在繼續點火。
剛才為了不嚇到人,特意避開了某些位置,但這一下又一下的,但凡是個功能正常的男大都不至於能忍得住。
陸承野瞳色深得可怕,扣住少年後腦的手精準抓過正在他腰上作亂的小手,十指相扣,一併扣到腦後。
被強制貼貼的安然忽然感受到什麼,眼睛瞪得更大,倏地僵住不動了。
「怎麼走?」陸承野唇角彎起弧度,胸腔似乎都在震動,「剛才讓你推開,是你自己不把握住,現在這樣,你讓我走?」
「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?」
「……」
陸哥竟然好意思說他霸道?
安然無意識想咬唇,在察覺咬到的不是自己的嘴巴時,頓時整個人如同一隻即將炸開的河豚。
太壞了。
這人簡直太壞了。
明明是他不讓自己說話,現在還說他霸道。
他的嘴都要變得不是自己的了,說句話都困難,身體還沒辦法動,這人卻還在想著欺負他……
對視間,嘴巴又被人親了一下,耳邊傳來對方隱忍克制的話:「不行,不能再看你了。」
安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終於脫離束縛,正想縮到牆角去,驀地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。
「別動,讓我抱一會兒,好不好?」
安然鼓著腮幫子:「不、好。」
「你、走、開。」他一字一句緩慢地說,跟剛學會說話控制不好自己的幼兒。
「我聽到了你說好。」
「……」他說的明明是不好。
安然靜了一會兒,乾脆不說了,白天挺累的,按照他的生物鐘,這個點早該困了。
心跳慢慢慢下來,方才的情緒也隨之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周身都像被包裹在火爐一樣的溫度。
安然不怕熱,就怕冷,平時開著暖氣才勉強能夠維持體溫,可現在,渾身都暖洋洋的。
眼皮子上下打轉,直到再也堅持不住,在如鼓聲般的心跳前沉沉睡去。
完全沒有任何防備。
少年眉眼如畫,睡顏恬靜,令人又愛又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