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醒言目光掃過對方線條漂亮的蝴蝶骨,「你穿的是我的衣服。」
「我的被你男朋友撕壞了,你借我一件穿穿吧。」
「請你出去。」
「別生氣,我下次不來了。」
男人慢條斯理地套上他的T恤,T恤是寬鬆款,看起來也還算合適。
程醒言看見對方向自己迫近過來,當即被激發了防衛姿態,「你到底滾不滾?」
他確信自己還什麼都沒做,對方卻如同斷線木偶般猛地往下傾倒,膝骨撞擊地板的悶聲聽起來是那麼回事。抬頭望向他時眼底也有水汽,「下手這麼凶啊。」
鬧出動靜不小,連何郁這時候都突然活了:「程醒言,你怎麼還打人呢!」
「……」何郁的智力是做小愛豆多餘做正常人則完全不夠用,程醒言通常都不跟他計較,否則有侮辱自己的嫌疑。但今天他必須給自己辯解兩句,「我根本沒碰到他。」
碰瓷的比他還委屈,「你明明傷到我了,我疼得站不起來。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?」
何郁顯然被唬住了,迷迷糊糊地追問他:「要怎麼辦,你沒把人打出問題吧?要不要先賠錢?」
程醒言無端地煩得要命,太陽穴突突直跳,深呼吸幾次才抓住男人一邊手臂,「行。我這就送你去醫院,你也最好是真有病。」——肩上架著比自己還要高几公分的成年男性,比扛攝影機都沉,讓程醒言有種被迫加班的錯覺。本以為挪到電梯間能些,對方突然從身後用力抱住了他,鼻樑重重埋進他的頸窩,同樣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向他洶湧而來。
程醒言胸口一窒,下意識要躲,又聽見男人啞聲道:「別走,讓我抱一會。疼是真的,沒騙你。」
程醒言僵硬著上身,拒絕回應這種幼稚的苦肉計,「褚晏清,我跟你早就分乾淨了。」
褚晏清輕笑了一聲,「那你想跟什麼東西在一起,何郁嗎?吃得越來越差了程醒言。」
程醒言感到陣陣惡寒,「所以你監視我多久了?」
「怎麼能叫監視?何郁背著你沒少鬼混,我只是以身試法,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而已。」
「……吃點純粹的傻x也沒什麼不好,總比吃你這種人模狗樣的傻x強。」
「我至少沒背叛過你。」
「也沒好到哪去吧。」
褚晏清可能是默認他的評價,也可能不想把珍貴的重逢時間浪費在爭執上,不再說話,專心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。
擁抱只持續近三分鐘,不妥帖的姿勢讓兩人都有些難受。等電梯到達地下車庫,程醒言沒等電梯門徹底打開,飛也似的從縫隙間鑽出去了。
褚晏清沒追上他。
程醒言找到車,本想要啟動引擎將褚晏清徹底甩開,卻遠遠看見對方又執著地跟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