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程醒言的默許,兩人保持著交疊的動作,直到散場也沒分開。
兩人等到最後一批次退場。夏季傍晚的風總是舒適的,即使暮色已徹底壓下來,也不會讓人感覺沉悶。
褚晏清每次改變姿勢都會疼得挺厲害,不論站立還是坐下,拖著腿很難找到省力的支撐點,走不了多遠,索性在劇院的金屬外牆邊燃了支煙。
久病不愈的人往往都擅長忍耐。褚晏清除非有意要跟程醒言賣慘博取同情,否則都會像現在一樣,沉默,神情不明,只有在他看過來時會抬頭笑一笑。
「要抽嗎?」褚晏清抬頭問他。
程醒言意識到自己目光黏上去的頻率太高了,說不出拒絕。褚晏清敲了敲外殼,其中一支的過濾嘴碰了碰他唇邊。程醒言將煙叼過來,正準備向對方借火,褚晏清已經傾身迫近他。
褚晏清第一次和他接吻也是以借火之名,程醒言以為褚晏清又要故技重施,下意識閉上了眼。
親吻遲遲沒落下來,程醒言只聽見幾聲震動鈴,睜開眼時褚晏清已經掛斷那個不識趣的電話,轉而開始給對方編輯消息,程醒言看不清楚內容是什麼。
程醒言悻悻道:「聽何郁說他有一前男友,某次做到一半竟然開始跟客戶開會了。那個前男友不會是你吧?」
褚晏清沒搭他這茬。直到回完消息才收起手機,終於渡煙過來,用唇邊的火光點燃他唇邊那支,直到火光也交疊在一起。程醒言吞吐幾次,皺眉道:「太嗆了。你什麼時候開始抽這麼嗆的了?」
「抽來提神的,需要推薦嗎?」
「不需要。人不能活得太清醒,尤其是出賣勞動力的時候。」
「那出賣肉體的時候總得清醒點吧,比如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?」
程醒言謹慎回答:「就這樣挺好的。免得你哪天膩了,也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……」
他話音未定,對方的手機又躁動起來。褚晏清反應敏銳,再次掛斷了電話,隨之划過關機鍵,手機徹底息屏。
程醒言覺得太不對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