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女鬼啊。程醒言心底有些發毛,於是摸了摸對方的臉,「怎麼了嗎?」
褚晏清反倒被他嚇著了,當即躲開他的觸碰,翻身背對過去,動靜有幾分欲蓋彌彰,「沒怎麼,就是失眠。抱歉。」
程醒言順勢從身後抱住褚晏清,額頭貼上了對方骨骼分明的脊背,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胸腔中過速的心跳。
他睡前給褚晏清背後那塊淤青仔細做了熱敷,還塗了層厚重的藥膏,幾小時過去了,仍能聞見淡淡的草藥味。即便看不清傷勢,這種氣息也令他頭腦警覺起來。
吸取以往的教訓,他必須問明白點,「為什麼會失眠?按理說你睡前吃的藥應該有安眠效果。」
褚晏清在含混地咳嗽:「後背有點疼。」
「是淤傷還是脊椎?」
「不知道。可能是脊椎,痛的位置靠里,接近心臟。」
難得見人坦誠一回。程醒言再次將警惕值調高:「我去給你拿熱敷袋。」
程醒言不敢貼得太近,以免牽扯到傷處。褚晏清卻將他環過去的手臂輕輕往前一拽,他重新與對方的心跳貼合了。
「不用麻煩了,也不是多大的事。」褚晏清停了咳嗽,「你抱我一會吧,一會等天亮就好了。」
程醒言哼了聲,「誰信你的鬼話?你什麼都不當回事。就你背上那塊淤青,我不回來你就一點也不處理。」
褚晏清裝得乖巧:「證明我沒你就不行,以後我都任你處置,你也不能拋下我不管。」
這句也純屬鬼話。程醒言自然不信,哂道:「是誰勸過我很多次,叫我再好好考慮一下來著。」
褚晏清緊拽著他的手腕:「是,我給過你考慮機會了,你沒有把握住。所以現在你不能走了。」
程醒言蠻莫名其妙的:「我走哪去?睡大街啊。」
褚晏清果然一點也不服從安排。他本來說好要在起床後再做一次熱敷,睜眼卻發現褚晏清人不見了。對方留的消息說是這幾天要和院線談排片率,好幾處地方來回跑,每天路上車程都得花四五小時,所以趕早出發了,叫他自己覓食。
雖說他是閒散了,只管等著公司結算獎金就行,但褚晏清的工作還要持續到電影正式上映。程醒言閒得無聊,決定回家看看。
「別催了!」程醒言剛進門就宣稱,「我找到對象了,還是原先那個。反正你的禮物沒白送,就別整天瞎操心了。」
趙春桃沒憋住笑,咧了半天嘴,才故作嚴肅地收緊下巴:「我問你了嗎?你愛找不找,關我什麼事?我最近忙著跟劉曉霞搶場地呢……所以什麼時候帶回來見見,明天還是下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