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啊。」丁嘉文頓時來了勁兒,但礙於場合,不好發揮。於是他兩眼泛光地湊近邊亭,同樣把聲音壓得很低,「我聽說啊,說是捉到了內鬼!」
「內鬼?」邊亭的眉頭緊緊蹙起。
「對,就是有內鬼。」丁嘉文越說越興奮,如果不是場合不對,他非得拽著邊亭好好說道說道,「我聽說前次紫金山大橋那事,是有人給條子遞消息,橋頭那卡是故意設來查我們的呢!」
「不可能吧。」邊亭的心裡瞬間湧出了不詳的預感,聽丁嘉文這話里的意思,好像是他的行動敗露了。
邊亭的腦子裡飛快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式,但臉上依舊擺出一副懷疑的模樣,「還有這種事,我怎麼不知道,別是你道聽途說的。」
「當然是真的!」見邊亭居然懷疑自己消息的可靠性,丁嘉文炸了毛,立刻不服氣地說道:「我聽說啊,齊連山還帶人從那人的房裡搜到了證據,現在鐵證如山,這人是跑不掉了。」
被搜過的房間、被人翻過的行李袋,邊亭的心裡驀地沉了下來。
他正準備再向丁嘉文探聽一些細節,坐在長桌上首的靳以寧往後倚在輪椅靠背上,淡淡地開了口,「人都來齊了吧?」
齊連山上前一步,點了點頭。
「那就開始吧。」靳以寧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,態度冷漠,一雙眼眸灰灰沉沉的,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厭倦。
邊亭的注意力,短暫地被上首的靳以寧吸引了過去,一時也分不清,眼前這個凌厲冷峻的男人,和下午在辦公室里笑著問他是不是想去郵輪玩的那個靳以寧,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。
齊連山得了靳以寧的吩咐,從長桌後繞了出來,來到眾人面前站定。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,他不偏不倚,正好面對著邊亭。
以至於他接下來說的話,聽上去像是對邊亭一個人說的。
「今天把大家聚集到這裡來是因為什麼事,諸位大概也已經聽說了。」齊連山沒有繞彎子,直截了當地開了場。
撂下一句開場白之後,齊連山停了停,目光在眾人的臉上巡視了一圈,繼續往下說:「前次出貨,我們在紫金山大橋遇到了點麻煩,險些出了大問題。」
「事後我調查發現,原來那天發生的事並不是巧合,而是我們當中有人走漏了風聲。」
齊連山加重了語氣:「那天,警察準確掌握了我們發車的時間和行車路線,之後特地在紫金山大橋頭設卡。」
提起那天在橋上遭遇警察的事,不少人還心有餘悸,齊連山一句話剛說完,人群中幾個暴脾氣的刺頭當場就罵開了。
「媽的,差點被害死。」
「我就知道有問題,不然早不設卡晚不設卡,偏偏在我們經過的時候。」
「最好不要被我知道是誰幹的,不然我非得宰了這個二五仔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