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以寧似乎覺得這個問題也有些天真,也有點好笑,抬頭瞟了他一眼,反問道:「你覺得他會怎麼樣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邊亭老實地問道,「你會殺了他嗎?」
靳以寧被邊亭的這個問題逗樂了,笑著直搖頭。
邊亭被靳以寧的這個笑容鬧得莫名其妙,一整個晚上,他的心情大起大落,到了這會兒算是塵埃落定了,他覺得有些心力交瘁。
他很慶幸今天暴露的不是自己,但又不可避免地擔心著八金的安危。同時他也知道,如果站在靳以寧的角度來看,肯定是殺之而後快,但無論是誰,都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。
笑容落下後,靳以寧居然耐心地和邊亭分析起了這件事,「你知道這年頭,殺一個人的善後工作有多麻煩麼,一個八金,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。」說完,靳以寧又煞有介事地補充了一句,「而且殺人是不對的。」
靳以寧這話聽起來頗有可信度,畢竟他為人謹慎,從來不做節外生枝的事,也不惹不必要的麻煩。
得知八金性命無虞,邊亭緊鎖的眉頭慢慢撫平了下來。
邊亭自以為把心緒掩藏地滴水不漏,但他臉上微妙的變化,早已一點不漏地落在靳以寧的眼裡。
於是靳以寧像是嚇唬他似的,又故意說道,「我多的是辦法可以讓他生不如死,他很快就會知道,活著未必比死了舒服。」
不出所料,靳以寧這話一出,邊亭的表情再次凝重了起來。
邊亭還是太年輕,面對靳以寧這樣的人,還是不能完美地掩飾自己的想法。
「那你打算怎麼做?」他忍不住追問。
「你倒有心思管起別人的閒事了。」靳以寧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把火引到了邊亭身上,「別以為這次只在八金那裡搜出問題,就沒你什麼事了。」
邊亭心下一驚,警惕起來,莫非靳以寧還留了什麼後手在等著他?
這次靳以寧沒打算讓邊亭自己招認,自顧自操控著輪椅回到長桌旁,從抽屜里抽出一本書,撇在桌面上。
「你告訴我,這是什麼。」靳以寧看向邊亭,揚眉問他,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本書,那直白露骨的封面,還是讓邊亭眼角的神經狠狠抽了抽。
越是這種時候,越要沉著冷靜,邊亭將目光從那不堪入目的照片上移開,用一種嚴謹的態度,客觀地、理性地、避重就輕地回答道,「呃,雜誌。」
這是上次他在錄像廳里得到的雜誌,裡面還夾著一張江旭耀的照片。回元明山後,他隨手把雜誌塞進了行李袋,幸運的是,那張照片已經被他提前燒掉了。
不用問也知道,這本雜誌一定是齊連山從他的房間裡搜出來的戰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