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昨晚的事,邊亭「騰」地從地上彈了起來,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靳以寧怎麼樣了。
畢竟他昨晚受了傷,高燒不退,隨時都有危險。
未曾想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,靳以寧的狀態恢復了許多,他就坐在門外齊連山剛帶來的輪椅上,身上還穿著昨天那身血跡斑斑的衣服,臉色也比平時蒼白幾分,但已經不像昨晚那樣,仿佛下一秒就要吹燈拔蠟。
看來是他太累了,邊亭想,這一覺睡得很沉,連齊連山什麼時候來了都不知道。
兩個醫生打扮的人圍繞在靳以寧身邊,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,靳以寧沒事人一般,和身旁兩個釣魚佬打扮的人談笑風生。反觀一身狼狽的自己,才像是需要救援的那個人。
邊亭距離他們不遠,幾人的對話,不斷飄進他的耳朵,「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們,不然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困多久。」
「不礙事,一點皮外傷。」
「這是我的名片,以後有什麼需要,儘管來找我。」…..想來是這兩位兄弟一早趕來釣魚,發現了屋子裡的人,在靳以寧的指示下通知了齊連山。
不知道靳以寧一早給這兩位大兄弟灌了什麼迷魂湯,那兩人看靳以寧的眼神,像是看偶像似的崇拜,不管靳以寧說什麼,他們都樂呵呵地點頭。裝模作樣。
邊亭心裡蹦出四個字,眼不見心不煩地瞥開視線,恨不得再倒頭睡過去。
奈何靳以寧已經注意到邊亭醒了,目光越過醫生的肩膀,遠遠關心道,「邊亭,你怎麼樣,要不要先上救護車?」
聽聽這是人話嗎?到底誰才需要救護車!
邊亭懶得陪他做戲,一句話打發靳以寧,「我沒事,靳先生。」
「怎麼又成靳先生了。」看來靳以寧的精神確實恢復得不錯,還有心情拿邊亭尋開心,「之前不是靳以寧長靳以寧短,喊得挺順口麼?」
這能一樣麼,邊亭在心裡想,眼前的靳以寧端著架子拿腔拿調,和昨晚簡直判若兩人,那種看不見摸不著但真實存在的距離感又回來了。
這種感覺,邊亭莫名地很不喜歡,他兩眼一閉,倒回地上,當方面結束對話,「還是上救護車吧,靳總,我快不行了。」
得了,又成靳總了。
每次聽邊亭喊這些尊稱的時候,靳以寧總能從中聽出點陰陽怪氣,他將目光從邊亭身上收回,示意齊連山給他遞瓶水,說,「醒醒神,我們準備走了。」
一行人從瑜江畔離開,齊連山一路風馳電掣,直接把車開進了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