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連山連忙朝彈頭指的方向望去,牆邊除了去窮無盡的人潮,哪裡有邊亭的影子。
「看錯了吧你。」齊連山收回視線,沒好氣地說,「如果是邊亭來了,為什麼不過來找我們?」
彈頭努力在人群中找了一圈,確實沒有再看見邊亭,被迫接受了齊連山的結論,「可能是我眼花了。」
也不怪彈頭大驚小怪,中秋過後,就不見邊亭的蹤影,聽丁嘉文那小子說,邊亭和靳以寧鬧彆扭,離家出走找姑娘去了。
靳以寧出事之後,齊連山接過一通邊亭打來的電話,電話里他的聲音很冷靜,只是簡單地問了他幾個問題,就把電話掛了,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。
「也不知道邊亭最近在搞什麼,出了這麼大的事,也不知道回來。還有丁嘉文,不知道上哪兒鬼混了,一天天不見人。」彈頭嘆道,「現在這些年輕人,都不比我們當年嘍。」
「行了,別說這些沒用的。」齊連山打斷了彈頭的話,「還嫌不夠亂呢。」
彈頭訕訕閉嘴。
齊連山不讓彈頭多嘴擾亂軍心,其實他心裡的疑惑,並不比他少。
過去無論靳以寧出了什麼事,邊亭都是沖在在最前,哪怕只是碰掉一根汗毛,他都要加倍討回來。
然而這次靳以寧被拘,所有人都急得跟燒了尾巴似的上下亂竄,唯有他一個人漠不關心,不知在哪裡逍遙。這很不對勁。
沒等齊連山正琢磨著究竟哪裡出了問題,前排一陣騷動,人群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前推擠,是蔣晟和蔣天賜出來了。
閃光燈接連不斷閃起,兩人很快就被長槍短炮包圍,今天除了四海集團的人,現場還來了不少媒體,每個人都摩拳擦掌,誓要搶到第一手新聞。
「蔣先生,對於這次風波,您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
「針對這起事件,四海集團接下來有什麼計劃。」……
蔣天賜飛上枝頭多年,過慣了好日子,想來這些天在裡面吃了不少苦頭。出來之後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,當著媒體的面放出暴言,說一定會不惜手段,將陷害四海集團的這個人捉出來。
蔣晟的人設不倒,在鏡頭前表現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寬容體面。他當著媒體的面,洋洋灑灑地發表了一段即興演說,先是玩笑似的自嘲自己遭遇無妄之災,又呼籲大眾關注弱勢群體,並在最後承諾要給受害的這三十多個家庭捐款,收穫了現場一片掌聲。
兩段風格迥異的「表演」過後,最後一個出來的,是靳以寧。
他的出場可就沒有其他兩位那麼風光了,在眾目睽睽之下,靳以寧躺在擔架上,被一群抬著送了出來。
好好的一個人進去,最後居然是用擔架抬出來的,四海集團的眾人當場就不幹了。
媒體看熱鬧不嫌事大,也跟著裹亂,彈頭趁勢發動記者,叫囂著要警方給個說法,齊連山則帶著另一群人,火急火燎地跟上了救護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