睜開眼的第一個感覺是頭痛欲裂,他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,才勉強起身。
房間裡亂得像遭過賊一樣,處處提醒著他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。
其實並不需要提醒,當時的每一個畫面,都清楚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。
昨晚是他纏著靳以寧鬧到天快亮,到最後靳以寧忍無可忍,把他從地上拽起來,吻乾淨了他嘴裡所有的東西後,走了。
清醒之後再回想起那些畫面,給邊亭帶來的打擊,可以說是毀天滅地的。怎麼會這樣。
邊亭的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哀鳴,無力地癱回床上,不願意面對這荒唐的現實。
但是懊惱已經無濟於事,眼下更重要的,是接下來該怎麼辦。
邊亭還沒琢磨出所以然,敲門聲響了,邊亭一個哆嗦,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敲門的是惠姨,她沒有進來,站在門外問,「醒了嗎?準備下來吃飯。」
「好。」
邊亭鬆了口氣,起身下了床。
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,餐廳里卻空無一人,靳以寧一大早不知去了哪裡,就連吃飯最積極的丁嘉文也不見了蹤影。
暫時不用見到靳以寧,邊亭暗自有點慶幸,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,更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昨晚自己幹的好事。
邊亭盯著靳以寧的空座位正發著呆,惠姨端著一碟水果從廚房走出來,邊亭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,隨口問她,「靳以…老闆呢?」
「今早天沒大亮,他就帶著嘉文出門了。」惠姨把水果擺到邊亭面前,拍了拍胸口,心有餘悸的模樣,「那臉色可難看了,我好久沒見過他那樣了,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?還是你又做了什麼惹他生氣了?」
「不知道。」邊亭有些心虛,他也拿不準靳以寧是怎麼想的,「或許都有吧。」
「對了。」惠姨又給邊亭盛了碗粥,忽然想起靳以寧出門前的吩咐,「靳總有交代,說你這幾天不用去公司,好好在家休息,晚點會有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。」
昨晚廖文希給邊亭下的不知道是什麼猛藥,確實需要好好檢查檢查。
邊亭應了一聲,舀起白粥咽了一大口,食不知味。
邊亭算是在惠姨面前長成大小伙兒的,惠姨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,和他相處起來更輕鬆隨意一些,「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?是不是昨晚淋雨感冒啦,一會兒醫生來了,得讓人家給你拿點藥,別把感冒不當病。」
她沒有察覺到邊亭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緒,喋喋不休地念叨道,「還有你這嘴唇哦,嘶,嘴角都裂了,天冷了天氣乾燥,得多塗潤唇膏才行哦。」
這話茬沒法接,邊亭裝作沒聽見的樣子,悶頭吃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