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在做什麼?」許久,靳以寧才問出一句話,聲音里聽不出喜怒。
「好奇,想著學學要怎麼接吻。」邊亭的心也快跳出了被子外,好在他心理素質尚可,很快定下神,胡亂給了個蹩腳的理由,「丁嘉文說不會接吻,以後談不上戀愛。」
靳以寧一聽,這下真的惱了,伸手就要去彈他的額頭,「這是能隨便找人亂學的嗎?」
邊亭早有預判,早在靳以寧抬手的瞬間,他就一骨碌翻身閃到了床沿,沒讓靳以寧得手。
「你剛剛學得不對。」一擊不成,靳以寧陰測測地笑了起來,朝他勾了勾手,「再湊過來一點,我教你。」
靳以寧嘴上溫溫柔柔地說著我「我教你」,眼中流露出的,卻是威脅和警告。
但邊亭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,完全失去了察言觀色的能力,這句話的誘惑太大,明知是陷阱,依舊支起身體,朝靳以寧靠近。
驟然拉近的距離,讓邊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鼻息,也讓他清楚地看見那漸深的眸色里,翻滾的情緒愈發濃烈。
這個瞬間,巨大的沮喪擊中了邊亭。今天是他忘形了,靳以寧對他足夠縱容,但不代表沒有底線。
「對不起。」他垂下眼睫,不再看靳以寧,向後拉開了點距離,「我不該亂開玩笑。」
邊亭還沒完全退開,一隻手用力按住他的後腦勺,用力向下壓去,直到結結實實撞上一片滾燙。
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過聖誕,因為再荒謬的願望,都有人可以幫你實現。
「放鬆,閉眼。」
和邊亭過家家似的的蜻蜓點水不同,靳以寧親得又重又深。察覺到他吃痛,靳以寧又放鬆了力道,輕聲哄道,「不許咬。」
邊亭一一照做,他的腦袋空白,魂也都丟了,缺氧的窒息感,讓他的思緒變得渙散。
但邊亭不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,而是叼到肉,就死也不會撒口的狼。等他終於回魂,已經睡袍大敞著,夸坐在靳以寧的腿上。
這樣的位置,讓兩人變化,無處遁形。
鬧到這個地步,應當適可而止,但邊亭非但不想停下來,反而得寸進尺。
他有一下沒一下,輕輕觸碰著靳以寧鼻尖,氣息忽重忽輕,「靳以寧,我想學更多。」
「累了,不學了。」靳以寧也不好受,只想著快點讓這個小混帳安分點,他伸手擋開邊亭的臉,「乖乖下來躺好,我來幫你。」
「你的腿傷了這麼多年,都沒有…」邊亭沒有聽話,按住靳以寧的手,「你不想嗎?」
靳以寧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,仰頭看著邊亭,沒有說話。
「讓我給你做,你可以當我是你的手,是工具,是隨便什麼人,都可以。」邊亭執起那隻手,放到唇邊貼了貼,「能解決你的問題就好,不用在意其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