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進到靳以寧的房間,邊亭自己也很意外,靳以寧家的安保嚴格,系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新一次。邊亭原想他是被靳以寧趕出來的,再要進去,沒那麼容易。
但他就靠著自己指紋和虹膜,一路暢通無阻,進了主樓上到三層,一路來到靳以寧的房間。
房間裡沒有開燈,靳以寧已經睡下了,邊亭剛走進門,就踢到了一件重物。
那是兩隻大行李箱,聽泰國仔說,明天天亮以後,齊連山會送他去機場。
這兩隻大箱子的存在,讓靳以寧明天就要走的這件事,變得更加有實感。
靳以寧決定在這個時候離開,在邊亭看來,是最好的選擇,只要他可以在靳以寧離開這期間結束這一切,四海集團的所有事,都與靳以寧與關了。
這也是他僅剩的一點私心。
借著月光,邊亭看清了房間裡的景象,靳以寧就躺在床上,床邊擺著一台輪椅。這台輪椅正是邊亭買的那台,他一直用到現在。
邊亭發現,人性果真卑劣,總會想遍各種藉口,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。能遠遠這麼看他一眼,已經是意料之外的收穫,而他現在卻又想要離他更近一點。
在理智跳出來勸阻之前,邊亭的身體已經自作主張,拖著他游離在外的魂魄,來到了靳以寧的床前。
靳以寧睡得很沉,月色將他的睡顏描摹得是那麼安穩寧靜,邊亭許久沒見過他如此放鬆的模樣,貪婪看了一眼,又一眼。
床頭擺著藥瓶,今晚他大概在睡前吃了藥,睡得比較沉,邊亭在他床邊站了許久,他都沒有醒來。
「靳以寧…」
邊亭似被無形的引力牽引著,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,就在這時,靳以寧的眼皮動了動,他受到驚嚇一般,立刻站了起來。
好在自那兒之後,靳以寧就沒有再動過。邊亭再次俯下身,放任自己,靠近他。
「我來看看你,馬上就走,不要生氣。」
邊亭想最後一次滿足自己的心愿,吻一吻靳以寧的唇,但他不敢,也知道不配。
於是在馬上就要觸碰到他的瞬間,邊亭停了下來,唯有呼吸不受他本人控制,灑在他的唇間。
「靳以寧。」
邊亭先是輕聲念了一遍他的名字,頓了頓,才繼續往下說,「你知道嗎,我對你的感情,可能和你認為的不一樣…」
也許這是邊亭最後一次見他了,又或者是因為此刻靳以寧聽不見,有些話說出來,變得容易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