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邊亭不嫌累,靳以寧也沒什麼理由拒絕,這晚之後,他算是默許了「保鏢」的存在,他們也不必刻意藏匿行蹤。當然,為了更好的「用戶體驗」,他們也不會大剌剌地出現在靳以寧面前。
一小段時間下來,靳以寧就能夠精確地分辨出什麼時候輪班的是邊亭,什麼時候是他手下的其他人。
作為蔣晟的養子,靳以寧一直是塊香餑餑,隨著他回國的消息徹底傳出,交際應酬也變得多了起來。
這天晚上他去麗都參加酒局,攢局的是四海的元老長輩,叔父們你一言我一語,拱得靳以寧喝了點酒,回來得也就晚了點些。
午夜場活色生香,花樣百出,靳以寧不為所動,在午夜前回了家。只是他前腳剛進家門,又忽然把門打開,把一路從酒店跟到門外的阿樂嚇了一跳。
「靳總,有什麼指示!」阿樂連忙站直身體,行了個東歪西斜的禮。
靳以寧站在門內,伸手遞出一個紙盒子交給他,語氣平淡,「辛苦了,帶回去分給兄弟們一起吃。」
這是一個外賣盒,盒子上印著麗都酒店的logo,阿樂低頭瞅了一眼,裡面裝的是從麗都酒店打包回來的點心。
「謝謝靳…」沒等阿樂把話說完,靳以寧「啪」得一聲,面無表情地拍上了門。
阿樂拎著外賣盒,喜滋滋地下了樓,他來到停車場的角落,隔著大老遠就嚷道:「靳總請大家吃點心!」
今晚邊亭也在,他看了眼盒子,問:「這是他給你?」
「靳總人真好,以前真是誤會他了。」說話間,阿樂已經走近,「我發現,他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,居然還給我們帶東西吃。」
「有點心吃?點心哪裡?」聽說有東西吃,暴森湊了上來,伸手就要去拿,被邊亭一巴掌呼開。
暴森抽了一口氣,猛地縮回手,望向邊亭一臉委屈,「邊哥…」
「沒出息。」邊亭從口袋裡掏出錢包,從裡面抽出一張卡,遞給阿樂,「帶大家去宵夜,邊哥請客,想吃什麼就刷,今晚這裡我守著。」
暴森搶先一步,雙手接過,受寵若驚。
「去哪裡都可以嗎?」阿樂也笑了起來,狠敲了一把老闆竹槓,「我想吃琢苑的紅燒荷葉翅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邊亭請客也不是第一次,在所有老闆中,他算得上是最大方的,見這群混小子得了便宜還擱這裝模作樣,笑罵道,「趕緊滾。」
有東西吃還不用加班,對這幾個輪班值守了近一個月的大小伙子來說,是天大的好消息。有了邊亭這句話,阿樂帶上所有人,歡天喜地走了,邊亭的耳根子也終於清淨了下來,他坐進車裡,打開了盒子。
在這個瞬間,他的眼睛忽然有點發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