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以寧沉默了片刻,轉頭看向他,說了一句話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「放心。」靳以寧給了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,「我不會讓他有事的。」* *在邊亭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中,蹲局子的次數,比談戀愛的經驗還豐富。
最近一次進這個地方,就是在幾個月前,海關在高速上繳獲了一批水貨電腦,「請」他進去配合調查。邊亭做事「乾淨」,「身家清白」,自然不會被調查出什麼,進去待了沒兩天,就被全須全尾地放了出來。
這次與往常一樣,邊亭前腳剛進來,四海集團的律師後腳就到了,邊亭只要把「一問三不知」貫徹到底,剩下的都交給律師去處理。
不過這回,沒有之前幾次順利,儘管警察缺乏證據,並不能真的將他逮捕,但是一連幾天過去,都沒有要把他釋放的意思,雙方就這麼幹耗著。
這其實不難理解,警方好不容易才把他逮進來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,不把他關滿拘留的最長期限,不會輕易放虎歸山。
蔣晟在這件事上,行事也趨於保守,既然最後不會有什麼問題,也沒必要提前把他撈出來。一是他不想消耗人脈,畢竟今日的四海集團已經不比往日了,力氣要花在刀刃上。二是蔣晟不想再刺激警方,就讓邊亭在收押所實打實待上幾天,也算給他們一個交代,短暫出口氣。
所以眼下邊亭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耐心等待拘留期限結束。
邊亭正這麼想著,門外傳來「吱呀」一聲響,厚重的鐵門打開,一位年輕的女警官站在門外。
這位女警姓周,前次就是她的下屬負責把邊亭帶回來的,最近幾天,邊亭和她有過不少接觸。
「周警官,今天又想問我什麼?」
邊亭坐直了身體,懶洋洋地抻了抻筋骨,吊兒郎當地問,「醜話說在前頭,我只是一個保鏢,什麼都不知道,建議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」
「邊亭。」周警官的表情很嚴肅,眼神凶得像兩把小鋼刀,如果可以,她一定會在邊亭的身上扎出幾個小洞,「沒你的事了,你可以走了。」
邊亭的懶腰伸到一半,驀地停了下來,他有些驚訝。
「在我們這兒待出感情了是吧。」周警官脾氣暴躁,見邊亭愣著不動,不耐煩地敲響了鐵門,「還不快走。」
儘管邊亭心有疑竇,但他沒有多問,起身往外走去。
「你不要得意得太早。」
邊亭剛踏出大鐵門,周警官的聲音就追了上來,聽上去咬牙切齒,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,「你等著,遲早有一天,我要把你和你們四海集團的所有人都送進監獄!」
話不是好話,對方的態度也很惡劣,邊亭聽完,卻笑了起來。
「好啊。」邊亭轉過身,逗小孩一般,笑道,「我等著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