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收押所多待了幾天,讓邊亭對「自由」這兩個字,又有了不一樣的理解。等這一切都結束後,不知還能不能再看見這樣的天空了,趁著還能看見,就多看幾眼吧。
不過這樣多愁善感的情緒,註定只會在邊亭的心裡短暫停留,他的思緒很快又被另一個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占據。
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,這次究竟是誰大顯神通,把他提早撈出來的。
今天邊亭依舊沒有想出答案,因為阿樂在這個時候敲門走了進來,打斷了他,「邊哥,時間差不多了,兄弟們都等著了。」
邊亭回過神,收起合同,說,「好,走。」* * *鉑鑽會所去年關門重裝,今年年初再開業,生意比先前還要紅火。
靳以寧開著車,轉進停車場,正好看見邊亭站在大堂外的台階上,和一個光頭寒暄。兩人身邊各自圍繞著眾多小弟,把大門堵得嚴嚴實實,極度沒有公德心。
四海集團有不少人平時就熱衷溜須拍馬,這次邊亭遭此一難,他們更是要積極表現,爭相要請他吃飯,說是接風洗塵,去去晦氣。靳以寧今晚也要宴客,他知道給邊亭辦的「接風宴」設在麗都,所以他特地避開麗都,定了鉑鑽。
沒想到弄巧成拙,兜了一圈,還是在這裡遇上了。
靳以寧坐在車裡等了一會兒,待邊亭一行人悉數進了大門,他才下車走了進去。
他並不是想逃避什麼人,只是無休止的偽裝試探,讓他覺得有點疲憊和厭倦。
今晚靳以寧定的包間在三樓,他婉拒了迎賓小姑娘的帶路,自己一個人上了電梯。剛出電梯的門,他就看見門外有人在等著他。
阿樂見到靳以寧,第一時間迎了上來,「靳總。」
「有事?」靳以寧納悶地問。
「我是來找您道謝的,剛才在大門外,我看見您的車開進停車場了。」阿樂今天一反常態,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,「靳總,謝謝您,這次如果不是您,邊哥也沒這麼容易…」
「舉手之勞。」聽說阿樂是為了這件事而來,靳以寧擺了擺手,打斷了他,「不是什麼大事。」
原來這次邊亭能夠這麼快出來,全是因為靳以寧在背後斡旋。現在難關度過,不相關的人出來大肆慶祝表達關心,做一些錦上添花的表面功夫。反而是靳以寧在雪中送炭後完全隱身,連一句客套的問候都沒有。
誰也不會想到,這個漠不關心的人,私下為了邊亭,動用了自己所有資源,四下奔走了好些天。
這些細節別人不會知道,阿樂參與其中,全部都看在眼裡,他動了動嘴唇,正準備說些什麼,靳以寧似是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,一句話,讓他把不該說的話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