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抱歉,邊哥,蔣董有事在忙。」秘書笑容可鞠,依舊親切耐心,從她的態度里窺不見端倪,「您稍等,我再幫您問問。」
問,是問不出結果的,邊亭心裡有數,蔣晟這是故意在晾著他。今天他來找蔣晟是有事要向他匯報,結果被攔在門外,一等就是小半個鐘頭。
靳以寧的那批貨被劫,邊亭是最大的嫌疑人,蔣晟雖然沒有挑明了說,實際上已經停了他的大部分工作,將他隔絕在外。
邊亭給蔣晟做事這麼久,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冷遇。
不過蔣晟這個老狐狸深知「張弛有度」的道理,沒有把事情做絕。又過了十幾分鐘,秘書就從辦公室里出來,笑容滿面地請邊亭進去。
「阿亭,來得正好。」
辦公室里只有蔣晟一個人,他笑容滿面地和他招手,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,「剛到的老普洱,快坐下嘗嘗。」
仿佛剛才他讓邊亭在外面等著了那麼久,真的是有事脫不開身。
邊亭也表現得若無其事,在大茶桌前入座,鐵壺裡正燒著水,噗噗冒著熱氣,一老一少面對面坐著,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。
水很快就沸騰了起來,蔣晟拎起鐵壺,把滾燙的沸水注入紫砂,邊亭在這時告訴他,第一批軍火已經從境外口岸出發,大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,就能漂洋過海,到達四海碼頭。
這算是近期最好的消息,蔣晟果真龍心大悅,樂顛顛地把邊亭面前的杯子斟滿。
「丟了的那批貨,現在怎麼樣了?」邊亭趁機問。
高興歸高興,蔣晟並沒有完全解除對邊亭的懷疑,他慢悠悠地晃了一圈杯子裡的茶湯,對邊亭的問題充耳不聞,「試試怎麼樣,喝這種普洱啊就要用鐵壺煮水,紫砂來泡,缺一不可。」
邊亭馬上就反應過來,這件事他不宜再過問了,他端起面前的茶杯,轉而和蔣晟聊起了飲茶心得。
邊亭對喝茶並不熱衷,他所知道的那些皮毛,大多是從靳以寧那裡聽來的。
喝完了頭三泡茶,邊亭就起身告辭要走,蔣晟沒有挽留,親自把他送到了辦公室外。
離開前,邊亭再次來到小秘書的桌前,曲起手指,輕輕叩了叩桌面。
小姑娘抬起頭來,邊亭將目光挑向窗外,看似無意地隨口一問,「靳總最近都沒過來?」
「靳總出去了有一段了,還沒回來。」小姑娘推了推眼鏡,一臉真誠地說,「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嗎?」
「沒事。」邊亭收回視線,「隨便問問。」
邊亭的車剛開出四海的停車場,流言蜚語就在公司內部傳得更厲害了,人人都說那姓邊的風光不了太久了,怕是要不了幾天,就會徹底被打回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