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亭沒有因為靳以寧這沒有一點溫度的目光而退縮,半截指節扣住領帶,一扯一拉,輕而易舉就將前襟鬆開。
靳以寧的眸光愈發幽深,一眼望不見底。
那隻手繼續向下,一路來到腰間,輕勾住腰帶的一頭,抽出扔在地上,隨後蹬掉礙事的長褲,踢到地毯邊,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。
很快,邊亭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衫,下擺被襯衫夾夾著,束帶在兩邊大腿根部環繞一圈,視線沿著長腿繼續往下,最終的落點是一雙黑色的襪子。
最後,邊亭低下頭,仔細解開手上的腕錶,啪,扔進酒杯里,而後將額發捋到腦後,抬頭走向靳以寧,一點不客氣地反客為主,將他推倒在沙發上。
自己欺身貼了上去。
一小節舌尖帶著麥芽的香氣,莽撞地闖了進來,沒有一點試探,直截了當地在口腔里開疆拓土。
牙齒磕到嘴唇,兩個人同時感覺到了痛,但邊亭不管不顧,抵著靳以寧,繼續深入。
可見這麼多年過去了,在接吻這件事上,邊亭可以說是毫無長進,沒有半點章法,接吻的方式要麼蜻蜓點水,要麼像小動物咬人。
「放鬆,你太兇了。」
靳以寧終於破功,笑得又無奈又縱容,他姿態鬆弛,仰躺在沙發上,一隻手掐住邊亭的後勁,放任他在自己唇間橫衝直撞,同時溫柔地回應著他,耐心地鼓勵引導,「輕點,不要咬。」
邊亭的聰明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,靳以寧教他的接吻技巧,他很快就熟練掌握,融會貫通,並一個不漏,全部用在靳以寧的身上。
靳以寧也不如剛開始時那麼冷靜自持,他前襟被完全扯開,呼吸急促滾燙。身上燎原的火勢並不打算平息,這團火已經不甘於在靳以寧的唇舌間流連,帶著濕漉漉的水漬,沿著下巴、胸口、腰腹一路往下蔓延。
徹底燃燒前,靳以寧掐邊亭他的下巴,把他提了起來,固定住他的下頜,迫使他看向自己。
「又要藉口喝多了,之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?」靳以寧看著他的眼睛,不放過裡面的一點細節。
邊亭的眼神無比清醒,從中看不出半點意亂情迷。
「不是。」邊亭扔出兩個字,語氣生硬,充滿防備,整個人在瞬間就豎起了尖刺。
但他的態度,很快又緩和了下來。
「我是在借酒壯膽。」邊亭把頭低了下去,聲音越來越輕,像是在自言自語,「不然,我怎麼敢這麼碰你。」
無論是身份差距,還是立場對立,再或者保鏢覬覦主人不自量力,這一樁一一件,無不隨時提醒著他,他的痴心妄想是如此見不得光,有多麼令人不齒,又如何不被容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