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亭暫時放下花,移開照片,把骨灰盒取出來,打開檢查了一遍。最後,他在盒子的內壁上,發現了一張黑色的方形卡片。
這是一張數據存儲卡,只有指甲蓋大小,外面包著一層塑料薄膜,不知道在這裡放了多久了。
是誰把存儲卡藏在這裡?裡面又存了些什麼?
邊亭沒有聲張,把卡片收進口袋,繼續剛才的工作。他又在地藏殿裡待了近半個小時,把蔣楚君的靈位收拾好恢復原狀之後,才離開華龍寺。
這天傍晚五點多,張愷森來了。
他進門的時候,邊亭久違地坐在家裡的舊電腦前,對著屏幕忙活著什麼。張愷森沒有在意,一來就自來熟地打開電視,舒舒服服地窩進單人沙發里。
畢竟過去張警官還是「暴森」的時候,沒少來邊亭這裡鬼混,所以一來就和回了自己家一樣。
「馬上就要走了,東西都收拾得怎麼樣了?」張愷森問。
「差不多了。」邊亭頭也不抬,盯著屏幕,態度敷衍。
他正在查看從寺裡帶回來的存儲卡,但是很可惜,卡片加了密,邊亭嘗試了很多種辦法,都沒能打開。
從地藏殿出來之後,邊亭去問了寺里的師父,據師父說,蔣晟不希望別人打擾愛女休息,平日裡不允許外人探望,只有半年以前,他自己來過寺里一次,一個人在殿裡待了很長的時間。
之後邊亭去查了監控,證明師父說的都是真的,這樣看來,這張卡有可能是蔣晟藏的。
不過——邊亭抬頭掃了眼張愷森,在確定裡面的內容前,他不打算把它交給警察。
「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?」他收起存儲卡,從笨重的台式機後面站起身。
「晚上沒什麼事,正好送你去機場。」張愷森習慣性地從盒子裡敲出一支煙,抬頭看了眼邊亭,又默默收了起來,「你母親的減刑決定也已經下來了,臨走前真的不要去探視她一下?」
「不用了,謝謝。」邊亭回絕,他馬上就要走了,也無所謂這些小事,伸長胳膊,將桌面上的一次性紙杯推到張愷森手邊,說:「抽吧。」
張愷森如蒙大赦,美滋滋地點了根煙,舉手投足間又有了點小混混暴森的影子。
張愷森嘴裡叼著煙,沒功夫聒噪,邊亭收拾著最後一點行李,也什麼話和他好說,小客廳只有電視的聲音在迴響。
「據本台消息,今天上午,原四海集團董事的養子靳以寧出席了其新公司的開業儀式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