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知道了。在哪間?」
老闆娘滿意他直來直往,不會裝模作樣的,有些omega心裡明明想得很,卻還要惺惺作態,說不行,得給他台階勸一勸呢。
「三十號好寶寶,三樓右拐第一間就是。」
「......」好尷尬,不想讓老闆娘這麼叫他,余迢藏住了心思,轉身走上樓。
這裡的裝修非常奢侈,酒紅色的牆壁上都是些專門從拍賣會上買下的價值不菲的畫。廊道里的吊燈像公主的皇冠,鑽石一層層鑲在上面,格外刺眼華麗。
地面上鋪了層黑色的地毯,走起來像踩在雲上,一步步陷入酒吧塑造的氛圍里。
吱的一聲,門開了。一位alpha坐在絨質沙發上。
一身高定黑色燕尾服,領帶被他扯松,不難看出他此刻正處於高熱,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,鎖骨間有幾道印子,應該是沒及時得到宣洩自己抓的。
alpha搭在眉心的手青筋隱現,他的手很薄,骨節分明。嵌滿鑽的手錶被他隨意地丟在茶几上。
另一隻手,腕骨上有淡淡的咬痕,食指與中指間夾了只煙,但他似乎沒怎麼抽,沙發上落了些菸灰。
本應是極其狼狽的。
但這位alpha眸光毫無波瀾,眉心也不皺一下,若不是身上那些痕跡,幾乎要讓人覺得易感期對他來說毫無困擾。
「誰。」alpha平靜地問,不帶絲毫起伏。余迢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嘴上,戴了止咬器。
既不需要omega,又要戴這個,他花錢圖什麼?余迢想。
此刻空氣里都是這位alpha信息素的味道,若是換成omega進來估計都走不到他面前。余迢說:「老闆叫我來服侍你....」
他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,alpha抬起頭,目光蠱惑地掃過來,眼神里透著傲、狂,但有一絲疲態也是他掩蓋不住的。
與此同時,他腦海里好像又浮現了另一幅畫面,像虛浮的一場夢,顯現在此刻alpha的旁邊,余迢不禁對比起來。
另一幅畫面也是這樣一雙眼睛,從容自信,眼尾上揚,下眼瞼泛著紅,類似桃花瓣的紅,但眼型又狹長,除了魅還有狂。身姿挺拔地坐在那,落拓不羈的少年氣。
「路款冬?」余迢念出了他的名字。
真是有好些年沒見了,那股子稚嫩的青春氣也沒了,剩下一身在社會上摸打爬滾、飽經風霜的鋒芒。
路款冬腿翹著,見到余迢後忽地放鬆下來,往身後的靠背仰去。手裡的那根煙被他輕放在玻璃缸里。
然後盯了余迢一分鐘,掐著點盯的,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。
余迢也被下了蠱一樣,認真地無聲地回應這個眼神。
他第一句話不是「為什麼在這」,不是「好久不見」,路款冬嗓音很低,像某根沒壓到底的琴弦,不露辭色地說:「你還記得我。」
很難忘記吧,當初在學校那麼受歡迎,余迢說:「記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