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迢乖乖遞過去。
捏著下巴的那隻手變成了鎖喉的動作,余迢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在上斷頭台。路款冬指腹準確無誤地摸到了余迢的那顆喉間痣,輕抬指尖,在喉結那點碰。
點一次,余迢就起一次雞皮疙瘩。
「緊張什麼,幫你貼而已,」路款冬似乎極輕地笑了下,只有尾音帶著短短的氣音,「還咽口水。」
他這麼一說,余迢都不敢呼吸了。
真是的,咽口水也要被說。
「別再抓了,很紅。」路款冬順帶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,「這次沒燒起來,不錯。」
余迢聽出來了,這算是誇獎,還沒等他驕傲呢,身後那人握住他的手,嗓音低下來,「又洗冷水澡。」
「......」
「再這樣,以後我和你一起洗。」
這句話真是比藥管用,身上都不熱了,因為心寒。余迢低低嗯了聲:「不這樣了。」
「不對。」這人又找茬,不知道哪裡惹他不滿,「昨晚和你說的都白說了。」
「如果現在外面就有人趴著門聽,或者屋裡裝了監聽器,我和你只是逢場作戲這件事,就已經眾所周知。」
他既然能這麼說出來,就證明這些隱患他都提前考慮過,目前不用太過焦慮。但不否認他舉例得很有道理,余迢求問:「那你教教我,應該怎麼說?」
「自己想。」路款冬踮腳抬了抬腿,示意余迢從他身上離開,「今晚我有工作要處理,在書房睡。」
話音剛落,余迢就已經快步走到床邊坐著了,和路款冬像隔空傳話:「好。」
路款冬眼神在他身上停留,從頭到腳地掠了一遍,最終不知停在腿上哪個位置,看得余迢發麻,有好幾根狗尾巴草賤兮兮地蹭他似的。
終於站起身走向沐浴間,路款冬留下兩句沒頭沒尾的話——
「我洗澡的時候,不許進來。」
「新買的香水不好聞,以後別用了。」
平時路款冬洗澡他也不會進去,這會幹嘛多嘴提一句呢...余迢懵懵的,又抬手聞了下自己,哪有味道?
余迢想了一會,想不明白,就沒再繼續折磨自己揣度路款冬的意思了。—
「進。」路款冬聽見叩門聲,回應。
外面的人聲隔著門,顯得有些縹緲悶重:「可不可以麻煩你開一下。」
平滑的紙上利落地寫下簽名,冬字最後的那一點比劃被拉長,又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