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余迢有什麼錯呢?他只知道自己吃完蛋撻,回家洗了個澡,路款冬就開始發火。
他第一次這麼生氣。
「余迢,你要是再不聽話,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,」路款冬緩緩蹲下來,盯著他被洇濕的睫毛,「現在就把我打給你的錢全部還我,然後我們解除婚約。」
[「你別怕,我馬上就踹門。」][「不怕了,我把這裡照亮,全是光了...」]余迢眼前慢慢出現另一個人的臉,和路款冬的極為相似。不,完全不像,余迢馬上糾正,那個人總是眉眼帶笑,對余迢伸出手,然後把他拉到通透的陽光下。
然後這幻想被路款冬澆滅。
現在沒有陽光,只有把他淋得逐漸清醒的冰水。路款冬永遠裹挾著如寒風的冷戾與傲慢。
「你不是他...」余迢小聲嗚咽著,嘴唇發著抖,虛弱地說,「不是他。」
路款冬不會安撫地把他抱在懷裡,不會對他笑言常開。
路款冬自然沒心情聽余迢在說什麼:「自己待在這好好想想。我和你結婚除了利益就是利益,履行好合同上的內容。」
腳步聲越來越遠,他聽到路款冬在喊人,下達命令:「讓余迢待在房間裡,沒有我的允許哪都不能去。」
「是。」
門沒關,傭人們的不屑、諷笑、嘲弄盡數傳入耳底——
「從他進門我就覺得要出事,居然把痣點掉了。」
「要不是這顆痣和韓家那位很像,哪輪得到他和少爺結婚啊?」
「我聽說宴會上韓落帶了位alpha呢,所以少爺才這麼不高興。」
「早說了少爺對他沒什麼感情,你們還要對他這麼恭敬,離婚是遲早的事。」韓落。
原來是韓落啊。
找到了,余迢心想。
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,只有冷冰冰的流水知道他在哭。
他該涇渭分明的。
結婚後路款冬偶爾對他的縱容不過是一場眾所周知的假象。
因為不愛,所以讓余迢不逾矩。
但又因為他想讓韓落來關心自己,所以允許余迢來陪伴他度過易感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