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。」
「前幾天管家說你在家抱怨,太無聊了?」
路款冬眼皮掀起來,明明這個姿勢是余迢俯視著他,好像他無論抬頭還是低頭,在路款冬面前永遠都只能做屈服的那一方。
他的話無波無瀾,讓人聽不出來是生氣多一點還是指責多一點,余迢搖頭:「不是抱怨,我隨便說的。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。」
路款冬這下情緒明顯了,冷不丁來了句:「誰放在心上了。」
「......」余迢匆匆抿唇閉嘴,他又沒這個意思。
路款冬手往外伸,指尖微屈,旁邊的人微微躬身,把他要的東西遞過來。環著余迢腰間的手使力,余迢短暫的懸空,而後被他單手抱到了旁邊的位置。
「看看感不感興趣。」路款冬問。
余迢接過了他給的厚厚的本子,封面是一家甜品店,法式風格的裝修,再往下翻就是店內布置的精修照片,「是要讓我做什麼嗎?」
「以後你是店長。」路款冬沒看余迢,輕飄飄地說,「在家無聊的話就去店裡。」
「甜品店嗎?」余迢眼眸亮了起來,屋內的燈光在他眼中影影綽綽,宛若一顆晶瑩寶石,「會賣蛋撻嗎?」
「隨你。」
「謝謝,」余迢又說了一遍,「謝謝你。」
路款冬雙手交握,看著余迢微微躬著的背,脖頸彎成一道弧度,微微凸出的腺體在毛衣上襯出輪廓,視線逐漸凝固,突然想到他背後的那些疤,好像從來沒聽他提起過。
「你和誰都會這麼客氣麼。」路款冬問。
「嗯?」
「沒什麼。」路款冬說,「生日宴會我爸媽,還有我弟都會去。不要和路晚那傢伙挨得太近。」
「噢,好。」余迢心思都飄走了,問,「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店裡看看?」
「我不在的時候都可以。」
意思就是今天不行。
也沒有很失望,余迢回了句好的。
「很喜歡嗎?」路款冬問。
「喜歡的。」
許久沒有等到路款冬的回答,余迢認為路款冬應該只是隨口一問,又聽他說,「喜歡就好。」—
隔日余迢早早就來了店裡,路款冬給它取名Snowflake。
圓拱式的大門,連接著的都是通透的巨大落地窗。
再往上看,路款冬專門找人設計的英文字體的招牌懸掛,字母開頭與尾端都連著兩片雪花。米色牆上鑲嵌著幾個吊燈,投落下來是偏藍的白光,映在牆壁上像一個個圓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