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太喜歡桑非夢,某次宴會上一見傾心,可那時候桑非夢已經有了婚約,所以費了一番功夫才追到手。路款冬終究還是抵不過路晚這個親生的。
頭頂的燈光忽的暗下來,余迢眨了眨眼適應光亮的變化。
視線前方,韓落從台後出場,余迢下意識看向路款冬,果然目光是隨著韓落。也不止他,應該說是所有人都在追隨,燈光也隨著他的步伐而變動。
浪潮般的掌聲襲來,路晚鼓掌的姿勢漸漸慢下來,「嘶」了一聲,興趣盎然地和路款冬說:「感覺韓落臉色不太對,你發現沒有?」
冷淡地瞥他一眼,路款冬說:「沒有。」
「嘖嘖,你高中的時候追他不是追得挺緊的嗎?」路晚一臉不可置信,其實也就是他小,還不知道路款冬打的什麼算盤,如果那時候就知道路款冬已經在琢磨怎麼分家產的事,路晚這個愛爭的性子,估計也要開始追韓落。
路款冬側瞥了待在路庭和旁邊的余迢,側臉頰鼓鼓的,不知又在吃什麼,頭低著,有點像家裡養的那隻肥倉鼠。似是確定了余迢聽不見他們的談話,路款冬才開口嗆人:「以前是以前,你不是也喜歡別人,到最後還是和別人訂了婚?」
「少來拿我和你比啊,你倒是摘得乾淨,不就是知道了韓落喜歡的是段予琛就放棄他這個棋子嗎?」
路款冬本人不這樣覺得,他自認為曾經是喜歡韓落的。只是對他來說,愛情是最容易捨棄的東西。現在唯一不滿意的,就是和余迢的相處模式還不太像夫妻,瞞不過眾人的眼。
「隨你怎麼想。」路款冬沒和他多做口舌之爭,畢竟今天爸媽都在。
路晚聳聳肩,他也懶得和路款冬說話,只是想刺刺人。目光重新挪回舞台,路晚安靜聽了會,還是覺得不對勁,自言自語:「這音準都飛了好幾次,韓落今天是真不在狀態...」
話音剛落,琴聲戛然而止,全場都安靜下來,顯得那一聲砰動更加響亮——韓落兩手垂落,先是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,眉宇皺起,嘴唇透著不自然的蒼白,面無人色。一開始似乎想再撐一撐,試圖去撿地上琴板已經摔碎的小提琴,最終眼前一黑,直直倒了下去。
韓郁影是最先察覺到不對的,連忙跑上前去看。韓落眼睫緊閉,脖子上起了很多紅疹,已經沒了意識,韓郁影立馬讓傭人備車去醫院,而後把人抱起來。台下哄鬧一片,關懷的、擔憂的、好奇的一併混在一起,人聲沸騰雜亂,讓余迢沒由來的心慌。
路款冬本也想衝上去,是桑非夢拉住了他的手腕,而後對路晚說:「你去看看。」
「我?」路晚愣了愣,隨後想到可能是需要派個代表去慰問,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,得逞般的沖路款冬笑笑,「行。」
路款冬此刻沒心思跟他這位偏心眼偏到月球外的母親繞彎子,他想到韓落這個症狀有點像初中有一次誤食了含花生的食物,花生在配料表排的很後,只吃了一點就差點沒了命。
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袖口,余迢輕輕扯了扯:「韓落怎麼了?我們還要繼續在這裡待嗎?人好多,我有點...」
余迢想離開,他對人多的地方還能克服,人多又吵鬧的地方他就會有點害怕,還有個原因,他知道路款冬現在很急,卻因為和自己結了婚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,想找個台階讓路款冬也去看看韓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