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你從小在家錦衣玉食慣了,誰都依著你順著你,一點不如意你就擺臉。但我必須要告訴你,路款冬對你的利用大過對你的喜歡,曾經那點喜歡也已經被另一個人慢慢占據了,你給我安分點,乖乖聽爸媽的話,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alpha。」
韓落笑了笑:「被誰占據了?余迢嗎,你自己說這話不想笑?余迢長得像誰你不會不知道吧。」
「可余迢眉心的痣早就沒了。」韓郁影放出最致命的一句,「消失好久了,落落。」
如此肯定並非空穴來風,韓郁影是見證了路款冬動心的一刻的,旁觀者清,深陷者迷。
路款冬有一段時間經常找他喝酒,韓郁影大概也能猜出來是有煩心事——路款冬酒量不錯,但不酗酒,他覺得酒誤人事,從小就處於高壓線上,不能存在偏差,不允許自己懈怠。
這不立馬就應驗了,韓郁影稍微試探一下就問出答案——余迢點掉了那顆痣。
韓郁影訝異道:「你是在祭奠你死去的愛情嗎兄弟?其實也沒什麼的,雖然我家落落心繫他人,余迢也很好啊,你不喜歡我還喜歡呢...實在不行你離婚算了。」
借著玩笑說出真心話,韓郁影高中的時候就注意到余迢了,他喜歡軟綿綿性子的omega,所以知道余迢是beta後還有些遺憾。
他們這些富商家的孩子,人生從來不由自己做主。
韓家是絕不會允許長子和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beta結婚的,這段短暫的情愫在高中畢業後隨著時間慢慢消失,沒想到再次聽到余迢的消息,是路款冬的婚事有關,更沒想到余迢就是和路款冬結婚的人。
「不離婚...」路款冬喝了太多,陷入沉醉,嘴裡咕噥著,「不離婚。」
「行行行,不離不離。」韓郁影笑道,「過幾天去我家找落落玩?」
路款冬腦袋埋在胳膊上,頭頂的發旋被燈光照亮,髮絲間遊動著昏暗的吊燈光亮,一隻手抬起來擺了擺,「不去。」
「那你鬱悶什麼?不就是因為余迢現在和韓落的相似點沒了嗎?落落都不能讓你高興起來,誰能啊?」
「我不知道...」路款冬不清不楚地低喃,「為什麼...相處...奇怪...」
斷斷續續的聽不出他說了什麼,韓郁影很費力、艱難地提取出幾個關鍵字,把他拼湊到一起——他說余迢奇怪,好像不止圖他的錢,好像還渴望得到他的愛,可是每當路款冬走近他的時候又後退。
韓郁影聽他碎碎念了一晚上,聽余迢對他多好,聽他說在路家從來沒感受過這些,聽得耳朵都痛了,沒想到路款冬喝醉後這麼能說,是平時太憋了吧。
翌日,路款冬問韓郁影自己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,韓郁影把昨晚那些事爛在了自己肚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