塑料包裝紙在手裡揉搓,像一陣電流的滋滋聲,余迢丟進垃圾桶:「不是,很好吃。只有每天喝藥的時候才能吃嗎?」
「這...」傭人猶豫不決,余迢知道,他們都只聽路款冬的。
「我記得我有一件鵝黃色的毛衣,不知道放哪了,可不可以幫我找找?」仿佛剛才只是一時興起,迅速換了個話題,余迢稍微說了一嘴,點到即止,沒再繼續提起薄荷糖的事。
「我這就去。」傭人點頭躬身,又囑咐,「天氣預報顯示今天降溫,您最好穿多些,著涼了少爺又要不高興。」
「好。」
路款冬這幾天都不在家,余迢猜測是出差,每天待在店裡忙到晚上十點才慢悠悠地回家。
Snowflake開業比他想像得要順利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附近就是大學城,哪怕在價格、單品上都沒有什麼優勢,還是人滿為患,回頭客非常多,余迢認出很多「熟人」。
並且銷量最好的是蛋撻,他對此非常高興。
某一天晚上回到家,地上擺了整整五個箱子,走近打開,是余迢提了一嘴的薄荷糖。
一箱裡面是一包包小袋裝,一袋的分量並不多,兩袋又太多了,對余迢來說這個設計很合理。
因為他貪嘴,撕開一袋就會忍不住吃光。
但一直保持著不浪費糧食的習慣,所以儘管還想吃,也不會再打開第二袋。
包裝袋上有行標註了下劃線的批註,是余迢看不太懂的西班牙語。
一種直衝心頭的直覺促使余迢打開了手機里的語言翻譯軟體,對準字母掃進去,緩衝的標識轉了兩圈,最終變成一行中文。
[特別定製,未流通市場的非賣品。]刪除搜索記錄,余迢撕開一顆糖含在嘴裡,目光怔怔地望著窗外的白楊樹。
今晚的風很大,樹枝被吹得歪斜,葉片齊齊往一邊倒,窗戶是緊閉的,似乎也能聽到簌簌的奏響聲。
然後透過一點點縫隙吹進余迢的喉嚨里,將薄荷的清涼徹底地化開,到胃、到五臟六腑。—
第二天早上醒來,余迢照常吃飯、喝藥。
快要出門的時候,傭人沒忍住問他:「不帶點糖去店裡吃嗎?不是很喜歡嗎?」
余迢搖搖頭,說自己在家裡吃就好。
「這兩天就不用司機來接送了吧,反正也不遠,就自己走走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