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不再像之前那樣爽快,想逼著對方說出花錢的緣由。
[余迢你裝死是吧?][老子不信你連這點錢都沒有,說話!]
「因為今天的蛋撻烤過了,我覺得不好吃。」余迢摁下開關鍵,對小眠說。
「好吧,好吧。」小眠只會這樣說,它覺得自己有點沒用。
「謝謝你的關心。」余迢不忍讓它難過,告訴它你的關心對我來說也很珍貴。
[算了,不需要。我剛打電話給我爸媽了,他們讓我明天回家吃飯,鬼混了這麼久,也是該回去了。]又亮起來,余迢微微皺著眉,迅速回了個——[別去找他們。]——[給我一些時間,晚點給你。]額頭上一片濃濃的影,是窗外的樹。
風一吹,迅速蓋上了余迢的臉,好似一場醞釀許久的暴雨終於落下來,將他的眼睫、肩頭都淋濕。
進路家後錢倒是不愁,手裡存起來的錢大部分都進了那人的口袋,還有一部分捐給了小時候的福利院,Snowflake也需要錢來維持生計。
路款冬肯定會給,但以他的性子大概也會起疑心。突然要這麼一筆錢,余迢想理由就要想半個月。
在Snowflake待到十點半,掛上打烊標識,唐波敷著面膜,吐字不太標準:「最近怎麼總是這麼晚回去?」
「家裡太冷清。」
「誒?可以過來跟我睡啊。」
「那還是要回家的。」余迢說。
收拾好東西準備走,和店員揮手說明天見。室內室外冷熱纏綿,溫差大得讓余迢打了個哆嗦。
和之前一樣,走了最黑的一條路。
余迢想,這些天很無厘頭的行為該到此為止了。
只要今天這條路還是這麼黑,還會讓他感到害怕、心悸,會想起那些令他應激的往事,那他就繼續放心的,像之前那樣和路款冬相處。
證明之前的相處模式都是對的,沒讓路款冬動情,產生類似於愛的寄託——憐愛也不行。
這一條偏路是余迢自己發現的,黑黢黢、陰森得可怕。
踩在樹葉上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,猶如高中那些人經過自己身旁,對他露出嘲諷鄙夷的笑。
直到他看見,沿道的小野草被掛上了小燈,燈線絲絲纏繞,一路順下去,隨著地面越來越低,越來越遠,縮成看不見的遠方。
余迢站在頂端,好似在看一場星火燎原。
亮得刺眼,亮得迷茫。
他曾經和路款冬說過無數次自己怕黑,但對方從來沒放在心上,還是會肆無忌憚、隨心所欲地留他一個人在浴室,只因為自己點掉了那顆痣。
又或者在chuang上,路款冬易感期發作,把他的眼睛用紗布蒙住,余迢懇求他摘掉,他看不見很沒有安全感,那人沒聽,滿足自己奇怪的癖好,反覆咬在他腺體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