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墓碑前任安晗那張照片,余迢覺得任安晗的表情好似悲傷了一瞬間,可是死人怎麼會表達呢,是自己太心疼了。
余迢顫抖直起身子,把被擱置在一旁的箱子拿過來,不給人反應的機會,用力砸響任張。
任張眼前一黑,沒過一會,額角緩緩滲出血,深紅的血被雨稀釋,布滿半個側臉,像被沖刷的紅色油畫。
散落一地的冥幣映入眼帘。
「你他媽耍我!你敢耍我?!」任張的怒吼衝破雨霧,他一把揪過了余迢淋濕地發,「余迢,老子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——」
余迢沒有力氣再去反抗,他也不需要反抗,保鏢應該就快到了,這個時候就是要越可憐越好。
被重重地丟在墓碑前,腺體磕到了尖角,一瞬間天旋地轉,任張那張臉在眼前,整個世界都是血淋淋的模糊。
他慢慢挪動身體,側臉貼上了任安晗照片上的面容。
「老大!」意識殘剩,余迢聽到任張大聲喊了一句。
隨後一個右眼角帶疤的男人撐傘走到自己面前。看樣子是alpha,他的眼睛就像深夜的凶獸,余迢則是獵物。
不知怎的,余迢忽然想起路款冬看向自己的眼神——原來獵食者與獵食者之間也會有不同。
「就是他?」那個alpha上下打量狼狽的余迢,「長得是還不錯,對我胃口……可惜是beta。」
說到這alpha就想發火:「草,都怪那批抑制劑出了問題,害得老子莫名奇妙就忄生欲大增,政/府還明確給omega增加了保護權益,真是扌喿.蛋了,委屈老子用個beta……」
「是吧!」任張卑躬,「老大您看,欠您的錢再寬容兩天?這個就給您帶走去享用怎麼樣?」
alpha不滿意:「不是說今晚就可以結清?」
「出了點意外,通融一下吧老大。」
「最多兩天。」
「行——」任張拖長了音,「那我幫您一起把他帶到車上。」
余迢頭是暈的,耳朵卻不聾。兩人的對話盡數進入耳中。他身子顫抖起來,惶恐看向他,微張的唇輕顫。
「我不是交易品……任張……你想清楚了,除了我,沒人會再幫你。」
任張是真的生氣了,牽制住他的後頸,將他整個人提起來:「還想再耍老子一次?」
「裝什麼清高?你和路款冬的婚姻不就是一場交易?」
被拽起,昏暗的視野,余迢忽然瞥到那個alpha的某個隱私處。
「廢話說完了沒?」alpha等不及了,接過余迢,將他帶到自己懷裡。
沒有雨再落到身上,卻聞到一股劣質的菸草味,余迢忍不住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