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長一愣,也沒去問原因,只是自責:「我就不該問……」
「沒關係,這是件好事,」余迢釋然地笑了笑,「對我對他都好。」·
和院長寒暄到傍晚,余迢才回到秦最的住宅。
秦最根本沒注意到他出去了,還以為他一直在屋內睡覺,看見余迢回來驚詫道:「你什麼時候醒的?」
余迢怕說錯話,只說:「醒來後肚子有點餓去找了點吃的,看你在門口睡著了,沒叫醒你。」
「下次可以叫醒我,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拿。」秦最說,「吃晚飯嗎?今天我讓人燒了很多好吃的,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。」
余迢餓歸餓,卻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,但也不想掃他的興致:「好。」
飯桌上,秦最時不時瞥他一眼,和以往一樣,問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,可以帶他去旅遊,散心。
余迢無奈地笑了笑:「我這輩子應該就這樣了,也不想去哪,活著就行。」
「活著就是為了感受世界啊,你既然都已經離開了,就不能一直總待在過去的殼子裡,」秦最問,「哥哥,安晗到底是誰啊?」
夾菜的箸尖頓在半空,余迢睫毛顫了顫,抬起頭看他。
「我偶爾晚上來給你測體溫,你嘴裡就一直在說,安晗對不起,對不起。他是你的朋友嗎?」
說朋友不滿足,說戀人不夠格,余迢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:「先吃飯吧。」
秦最自己也挺奇怪的,他其實就想和余迢說說話,這些天總是他一個人主動找話題,然後被忽視,如此往復,他覺得自己心裡有個矛盾沒爆發出來,可余迢明明說的很清楚,是自己在較勁罷了。
秦最悶悶不樂,余迢也知道這樣有點過分,再怎麼說,秦最也是幫了自己。可余迢不想給他什麼錯覺或者希望,所以只能這樣收尾。
「哥哥,讓你給我一個機會怎麼這麼難啊。」秦最說這句話都快要哭出來了。
余迢唉了一聲:「我現在很累了,不想去談其他的事情,我和你說過的呀。」
「好吧好吧,我不念了,吃飯。」秦最很識相地閉了嘴。
余迢沒胃口是真的,晚飯吃了點又跑去廁所全吐了出來,胃一抽一抽地疼。
對著鏡子,一張蒼白得嚇人的臉,稍長的劉海快要遮住眼,臉頰兩側比之前更瘦削,看上去就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折的枯葉,毫無生機。
咳嗽了兩聲,抬手探了下額頭,余迢自己體會不到,步履踉蹌地走到床頭櫃拿了體溫計,38.2度。
秦最每晚都會來量體溫的主要原因是,余迢一旦發燒就很容易陷入發忄青,所以時刻提防。但余迢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,秦最怕余迢心理負擔大。
倒了杯水就入兩粒退燒藥,余迢仰頭吞咽,渾渾噩噩地到床上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