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帶回去吧。」
這是路庭和的,但偽裝了一下,原本想著余迢要是不跟他走,就騙他說這是任安晗的,逼迫他。
如若不是剛才楚瑞提了一嘴,路款冬都要忘了。
這是最爛的備用方法,如果余迢沒有跑,他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這個辦法。
失去了因任安晗而生的光環,只能用任安晗本人捆綁余迢在這邊,路款冬來的路上是這樣想的。
見到余迢之後又想在他這裡得一點分數,矛盾里質問自己,不是說好要改了嗎,不要那樣做。
楚瑞看著余迢,突然走上前,輕聲詢問:「余迢,現在你需要接受路款冬的完全標記,可以嗎。」
余迢本能地搖頭,說:「不……」
楚瑞沉思了會,「還是留下吧,你的備用方法,估計派的上用場。」
醫生聽得雲裡霧裡,路款冬也沒和任何人說過這個想法,楚瑞很聰明地看穿了,給出理由,「意識尚不清醒的情況下,都能拒絕,你如果沒有一個東西牽制他,怎麼完成標記?」
繼而他去問醫生:「如果中途余迢不願意,轉去醫院,到時候還來得及嗎?」
醫生搖了搖頭:「現在去醫院估計都有點晚了,而且去了大概也是一樣的流程,先用大量的信息素安撫拖延,現在人就在身邊,有什麼拖延的必要?」
「你只用把自己當成一粒藥。」醫生再次對路款冬說。一粒藥。
路款冬心想,對於余迢來說,是一粒藥也不錯。有效、上癮,緩解痛苦,就像酒一樣。
「他的力氣沒那麼大,反抗不了,帶走吧,我不想用這個威脅。」
楚瑞點了點頭:「行吧。」而後甩了甩右手,正想拖住盒子抱走——
「嗯……」
忽的,他被余迢輕輕碰了碰唇,應該說是因直起上本身而不小心的觸碰,下巴磕磕絆絆地貼在路款冬腺體,嘴裡不知念著什麼。
醫生見狀,心想到時候了,趁機趕緊拉著楚瑞走了,邊走還邊說:「先別管那個了,我們輕點走,別打擾氛圍……」
聲音越來越遠,那盒骨灰被窗外月光照著,孤獨安靜地待在角落,骨灰盒某一處刻的「任安晗」三個字藏在黑暗裡。
路款冬手掌向後,胸膛的呼息起伏,眼睫低垂,眼睜睜看著余迢淪陷。
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,這裡沒人。」路款冬說,「今晚我全交給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