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迢從恐懼中緩過神來,垂下手,撐著床往後挪,說:「別釋放你那破信息素了!」
AO之間越發依賴,余迢將這些情緒全然發泄到路款冬身上,「滾開——看著我為你的信息素淪陷很得意是不是?」
路款冬頭一次這麼手足無措,主要是旁邊的信息素檢測儀已經發出警報,他往後退了一步:「我現在沒有辦法控制,打了針才緩解一點,我離你遠一點,這樣會不會好一點?你先別這麼激動,余迢……」
「……求你了,這樣對身體不好,你的發青期還沒有完全穩定。」路款冬近乎卑微地說。
儘管他心裡知道自己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,但還是有私心,完全標記對alpha和omega的影響都是一樣的,他太想看見余迢了。
「那我不是讓你滾了嗎?」余迢哽著喉嚨,信息素的驅使下,他想湊近路款冬,心裡卻又萬分不願意,這個矛盾衝突快要把他逼死了。
「我不是有意想要標記你,」路款冬說,「你昨晚情況有些不好,去醫院來不及,醫生說……」
「醫生說醫生說,什麼都是醫生說,」余迢拋去理性,一股腦地輸出,「你不就盼著這點台階下嗎,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啊?謝謝你救了我?」
「我沒有這個意思。」路款冬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解釋余迢都不會聽了,索性放棄掙扎,任由余迢責罵,只要他能消氣。
「不被你完全標記的話,我會怎麼樣。」片刻過後,余迢問出這句話。
路款冬張開嘴,卻被異物卡住喉嚨一般沉默,醫生好像沒和他說具體的情況,但他太害怕余迢發生意外。
「可能會危及你的生命。」
余迢平靜地說出一句絕望的話:「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是願意去死還是願意被你完全標記。」
這一句話直擊路款冬的心臟,他心裡的天平在慢慢往前者倒,哪怕有一點偏橫,也是余迢在顧及自己的命是任安晗救的,和他沒有任何關係。
「可我不想你有事,」路款冬再一次說,「你這些天,怎麼瘦了這麼多。」
「秦最把你照顧得不好嗎。」
余迢說的話真假摻半:「是啊,是又怎麼樣。我寧願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想看見你,不想待在你身邊。」
「到底怎麼樣我才可以留住你?」從小生活在詭計重重的家庭里,為人處事都需要小心,說任何話都需要比別人多一個心眼,路款冬現在卻直接問,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。
「安晗怎麼愛你的,你可以教我嗎?」路款冬嗓音沙啞地問。
原來留住一個人的心這麼難。
原來不是什麼都可以用強制解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