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考差了,交了份很糟糕的答卷。」
「學長以後會和omega在一起嗎?」余迢問,「在一起之後會不會把我忘了呢?」
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任安晗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他沒著急,得知任安晗不喜歡beta,會和omega在一起也沒什麼波瀾,畢竟AO互相吸引是社會自然,beta是社會上最平庸的,他不喜歡beta,很正常。
不喜歡並不代表討厭,只能說無感,沒興趣,不然任安晗怎麼還會對自己這麼好,他是本身就這麼善良,見不得一些欺負人的事。
但余迢沒得到過什麼偏愛,因此對任安晗十分珍惜,甚至有了恐懼,害怕失去,如果註定會失去,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。
所以他去做了這場手術,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爭取,哪怕沒什麼意義。
「你整天在想什麼呢?剛說你沒燒糊塗就打我臉啊,我們這個年紀要好好學習,走出社會,才能遇到更好的人,知道嗎?」任安晗說,「為什麼覺得,我會忘記你?」
「是我哪些方面讓你有了這樣的誤解?」
「不是你的問題,」余迢眼眶一酸,「是我的。」
「那余迢對我是什麼情感,」任安晗忽然問出這個問題,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雪花,無聲無息落下又消失,「不知道趁你發燒的時候,能不能詐出一點話。」
發燒帶來的耳鳴讓余迢沒聽清後半句話,他原以為自己能很快答出口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,大腦也遲鈍。靜了會說:「你對我好,我很感激。我想永遠留住你。」
任安晗笑了下,歪著頭垂眼:「沒有其他的了嗎?」
挺簡單的一件事,任安晗想要是余迢下一秒說的是喜歡,那他該怎麼辦。
因為知道自己身上的束縛太多,原生家庭那麼複雜,只會給別人徒增煩惱,他現在展現給余迢的都是想讓余迢看見的。
不過余迢沒有說,他搖了搖頭,又重複:「你的眼睛好好看啊,我好像以前,也見過這樣一雙眼睛。」
他是不是想當任安晗的青梅竹馬想瘋了呢?余迢心想,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,任安晗這種人見了就不會忘的,他以前怎麼可能見過。
「或許吧,」任安晗說,「睡覺吧,我在旁邊守著你。」
他原本是想說,謝謝我自己長了讓你喜歡的眼睛,看來這張臉也不算很沒用。
但有點越界,容易惹人誤會——余迢對自己不是那種情感吧?
任安晗其實是很患得患失的,他心思十分敏感,也很聰明。
輕易就能察覺到父母的哪句是話中有話,哪句是另有所圖。
父母對他的期望於他而言是座大山,壓得他喘不過氣,不受「偏愛」的哥哥對他懷恨在心,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,任安晗急需一點愛,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支撐生活。
比如偶爾任張會給他順路帶碗面當晚飯,比如父母會突然心疼地對他說要不早點休息吧,比如每晚準時送到書桌上的熱牛奶,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支撐他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