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迫想證明的一個也沒成功,很挫敗,很無助,明明和路款冬結婚之前,一個人不也活得好好的,現在怎麼這麼糟糕?
他又把怨氣全都發泄在路款冬身上,余迢發現,好像也只有在他這可以這樣。
不過路款冬現在不在身邊,他聽不到,余迢罵的就更難聽,酒也越喝越烈,整張臉都燒紅起來,眼神迷離,映著光怪陸離的斑斕燈光。
那晚可太危險了。
余迢喝的酒也是便宜的,對胃傷害很大,喝酒的地方也不正經,是混混經常出入的場所。
但他安然無事,不知道是誰把他送回了家,第二天早上自然醒來,額頭上墊著濕毛巾。
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剩了一小口的蜂蜜水和未開封的胃藥、退燒藥、以及一管alpha的信息素針劑。
余迢愣了愣,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這個,第一反應都是害怕。他立馬去驗了,沒有懷。
他先是扇聞了下信息素——已經聞不到是什麼氣味了,這種被保存在針管里的,都很難將氣味永存。
但余迢莫名的心靜了,好像一場悶熱許久的夏季迎來一場暴雨,而下雨的這段過程,他在自己的安全屋裡熟睡,醒來後雨停了,打開窗戶,撲面而來的雨蜜芳香,趕走所有煩惱。
理智上,余迢知道這個alpha的信息素和他的匹配度一定很高,不能靠近了,避免上癮,但身體很誠實,做不到。
但余迢還沒那麼傻地注入皮膚,只是聞聞,聞聞這個無味的信息素。
余迢打電話去問唐波昨晚是不是他把自己送回家,唐波本人完全不知情,余迢怕他擔心,很巧妙地轉移話題,而後掛斷電話在桌前冥想。
偶爾抬起胳膊,他會覺得昨晚好像也是又這樣一雙手把他拎起來,是幻覺還是現實呢。
昨晚那個地方好像也不是很亂吧?不然怎麼沒人找自己麻煩呢……越想越亂,余迢眨了眨眼,發誓自己再也不會獨自一人喝酒。
從那天之後一切霉運都消失了,租到了特別好的單間屋,alpha破天荒地把禮物還回來了,為表歉意還賠了不少錢,唐波規定酒吧十一點就要關門,騷擾他的alpha也少了很多。
只是只有那一段時間特別好運,之後他又回到了偶爾倒霉偶爾幸運的生活。
就好像那段時間是有誰在幫他,在背後推波助瀾,又消失,像一片湖被投入小石子,短暫泛起的漣漪。……
嗚啊嗚啊,休息間的吊扇吱呀轉,余迢這一覺睡得不安穩,出了不少汗。
但他明顯比平時要醒得早,所以沒睜開眼,想著繼續閉目一會就可以睡個回籠覺。
人在清醒的情況下,閉著眼睛也是能察覺到人影的,比如此刻,余迢薄薄眼皮上的那層陽光忽然被遮蓋,一片更深的黑影覆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