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酌:「太后娘娘如今撫養著肅王殿下,她的目的無非就是讓肅王坐上這個皇位。可是如今肅王年紀尚小,又是宗室所出,名不正言不順,所以欒黨要把一切絆腳石全部清除。而先帝嫡出的景王殿下,就是頭一個絆腳石。」
段明燭冷笑道:「下一步就是讓朕冊封肅王為太子,然後再想辦法把朕這個絆腳石清除掉。」
楚酌斂目,又道:「如今欒黨一擊不中,多半還會想辦法暗中對景王殿下動手。當務之急,是要確保殿下的安全。」
段明燭沉吟片刻,道:「既然欒黨已經知道是朕把明煜藏在楚王府的,不妨就將他接到宮裡來安置,看他們還敢不敢動手。」
「不可。」楚酌搖搖頭。「景王殿下先前畢竟是太子,若是安置在宮裡,弄得人盡皆知,對陛下和殿下都不好。」
「……你說得也有理。」
楚酌思忖片刻說:「陛下不妨先將他送出鳳京府,找個欒黨尋不到的地方。」
「為今之計也只得如此。」段明燭輕嘆。「只不過玄羽司無孔不入,想查探到明煜蹤跡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。」
楚酌:「所以,陛下還是需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護。」
***
楚酌離開後,段明燭叫了韓卓來,把事情吩咐給他,韓卓馬上著手辦了。
次日,天蒙蒙亮的時候,段明燭被韓卓叫醒。聽到屏風外的低喚,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:「什麼時辰了?」
「回稟主子,已經寅時二刻了。奴才有要事稟報主子。」韓卓躬身道。「楚王府出事了,就在昨天半夜。」
「楚王府?」段明燭皺了皺眉。「段明煜又怎麼了?」
韓卓:「昨夜有刺客潛入府邸,刺殺景王殿下。」
「什麼?!」段明燭霎時坐起身來,「他還活著沒?」
「受了些傷,好在並無大礙。」
段明燭撩開床簾,問道:「誰動的手?」
「沒有抓到活口。從武功路數上來看,像是玄羽司。」韓卓低聲答道。
段明燭臉色沉得如同風雨欲來。昨日還在與楚酌商議,欒黨一擊不中,還會再次出手,如今看來果然沒錯。
韓卓細細道來:「我們的人與其交手,雙方各有損傷,他們見無法得手便離開了,但是他們有人身上也留了傷,若是調查起來,倒也好查。」
看著段明燭的臉色,韓卓試探道:「主子,要不要奴才去查?」
段明燭沒說話。這個時候,他不由想起數月前,玄羽司在宮外刺殺沈扶的那一次,神色不禁愈發難看。
「新帳舊帳一起算,給朕更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