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呃。話雖如此,欒首輔做事,誰說得准吶……」游逸卿悶悶道。
沈扶:「你今日就是想跟我說這個?」
游逸卿聞言,一拍腦門:「被你說的,我都忘了正事了。剛才我說了,是想好好感謝你的。」
沈扶蹙眉看他。
「你之前拿走了我上疏請奏立後的摺子,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了疏就有會被革職的風險?所以故意如此?」游逸卿嘆了一聲,「可惜我沒能領會你的意思,還熬夜寫了一份新的奏疏交了上去……青硯,我沒能意識到你的用心良苦啊。」
沈扶:……
這都是什麼跟什麼……
沈扶:「游兄誤會了,我又豈能料到會如此。拿走你的摺子,單純是因為我懶得自己寫,能拿你的,就順手拿了。」
游逸卿:……
就這?
「青硯一定是不好意思承認你想幫我。」游逸卿笑笑。「不過無妨,好意我已經記在心裡了。」
沈扶見他簡直不可理喻,也懶得再解釋。他現在心裡想的是段明燭。內閣未得他的授意便擅自做主,定然是有太后的懿旨。欒太后跟欒鴻裡應外合,也不知段明燭會如何應對。
游逸卿察言觀色,說道:「沈兄,內閣如今成了欒首輔的一言堂,又有太后撐腰,欒家勢力如此強盛,你說,陛下會作何想?」
沈扶沉默許久,沒說話。
游逸卿長嘆一聲:「什麼時候朝堂上能幹淨一些就好了。這次京察之後,我們這些官員的日子,只怕是更難走咯……誒,青硯,你怎麼不走了?」
「我想進宮一趟。」沈扶站在原地沒動。
「進宮?」游逸卿看著他,「去找陛下嗎?」
正在這時,兩人身後追過來一名小宦官。
「沈大人!」
沈扶站定,回頭一看,只見是一個陌生的面孔:「你是?」
那名小宦官恭敬地行了個禮,卻是有些氣喘吁吁:「小的名叫德順,是韓掌印的徒弟。掌印大人吩咐小的來翰林院尋沈大人進宮一趟,卻不想來晚了,翰林院已經散值了,好在還是追上了沈大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