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閣只有他一人,導致他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,就連生病了也得繼續帶病當值,否則這朝堂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。
內閣如此,六部亦如此,就連翰林院的公務也多了起來。官員們幾乎人人都一個人幹著三個人的活兒,折騰了一個多月,大家都苦不堪言。
由於公務繁重,沈扶有幾日沒來養心殿看望段明燭了。在這期間,段雲岫來過幾次,可段明燭仍舊在睡覺。
段雲岫勸過段明燭好幾次,他不聽,最終,兩人起了爭執,在西暖閣中大吵一架,一屋子的宮人都跪在地上,連氣不敢出一下。
自那日之後,段明燭便吩咐任何人無詔不得進入養心殿,殿內只有韓卓和幾個宮人負責伺候,御醫們為他診脈開藥,其他不見任何人。
段明燭實在厭煩段雲岫絮絮叨叨的規勸,索性來一個眼不見為淨。殿外守著層層燕梧軍,段雲岫想進養心殿,結果被燕梧軍攔在殿外,氣得她恨不得直接闖進去。
翰林院公務繁多,從卯時忙道戌時,有時候還能到亥時,沈扶接連幾日無暇來看望他。但是當他聽說段明燭仍不見朝臣,不理朝政,還與段雲岫大鬧一番,沈扶終於忍無可忍了。
今日養心殿當值的人正好是賀潯,他看到沈扶的時候,無奈抱劍行禮道:「沈大人,主子有交代,不見任何人。」
「讓開。」沈扶冷聲道。
賀潯遠遠望見沈扶走進來的時候,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遭,他為難道:「屬下也是按主子吩咐辦事……」
「你們就天天縱著他!」沈扶冷斥一句,「他幾日沒上朝了,你還算得過來嗎?」
燕梧軍向來是只聽軍令,既然主子有吩咐,軍令如山,他們會絕對遵從。可是賀潯也是明事理之人,他是知道的,主子這樣做是不對。
沈扶見狀,說道:「出了事,我一力承擔便是。」
賀潯猶豫片刻,左右不過就是挨主子一頓罵罷了,只要是為主子好,他臉皮厚,挨罵也不會少一塊肉。想到這裡,他嘆口氣,抱拳一禮,讓開了路。
沈扶滿面肅容,闊步走進去,官袍生風一般。賀潯實在不放心,跟著人一起進去了。
韓卓正守在西暖閣外,他看到沈扶冷冰冰的面容,忙行了一禮。
沈扶站在不遠處,面無表情。
「把門打開。」
韓卓面露為難,前幾日主子和長公主殿下大吵一架,這養心殿險些被掀翻了,他看著沈扶冰冷麵容,就擔心那日的場景會重新上演。
「把門打開!」沈扶冷聲重複一句。
韓卓躊躇良久,左思右想之下,低聲說:「主子交代,不見任何人。沈大人容奴才先去通傳……」
話音未落,沈扶直接不顧他阻攔,強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