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明燭想了想,確實是這麼個理。但他仍舊不高興:「但朕賜婚的聖旨都被他退回來了,他執意不肯娶阿姐,朕能不生氣嗎?」
沈扶思忖了片刻,道:「或許,楚大人也是一心為長公主殿下著想。他是覺得自己難以長壽,將來若有萬一,他定然不願讓殿下傷心……」
段明燭嘆道:「可是阿姐已經知道了弦歌退婚之事,她一向喜歡弦歌,現在定然傷心死了。」
沈扶聞言,未置可否,只是無聲嘆了一聲。
段明燭給他上完了藥,用紗布包裹了一層,囑咐道:「先生小心些,傷處三天內不要碰水。」
沈扶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紗布,靜靜地道:「就這點傷,不出明日就能痊癒,想必也等不到三天。」
段明燭一聽,頓時不高興了:「先生!」
「好好好,臣遵旨。」沈扶不欲為了這點小事起爭執,索性還是順著他。
段明燭這才滿意。
然而,賜婚之事總不能這麼不了了之,可是楚酌不願意娶,也不能強行為之。一想到這裡,段明燭倚靠在椅背上,仰了仰頭,仿佛感到有些頭痛。
沈扶見狀,卻也沒什麼別的法子,只得安慰道:「陛下,婚姻之事,不能倒行逆施,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。」
段明燭緩緩吐出一口氣,仿佛在自言自語:「真想給弦歌下一劑藥啊……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。」
話音剛落,段明燭突然坐直了身子:「這主意好像還不錯……」
沈扶:?
段明燭滿是希冀地看著他:「先生覺得呢?」
沈扶皺了皺眉:「胡鬧!」
段明燭哼哼道:「誰讓他眼神不好,看不上阿姐。我就這麼一個姐姐,看不得她受委屈。思來想去,這個主意最好。」
說到這裡,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,默默補充道:「宮裡應該有那種藥,但是大多都性烈,多多少少會傷身。弦歌他身體不好,定然用不了。我得研製一味溫和些的藥,至少於他身體無害……」
沈扶頗為無語:「陛下在胡說什麼?」
段明燭看著他,認真地道:「先生要相信我的醫術!弦歌雖然體弱,但是他的病我知根知底,我研製出來的藥絕對不會有損他的身體!」
沈扶皺眉道:「這是傷不傷身的問題嗎?楚大人他向來光風霽月,豈容得下這種下三濫的招數!陛下是在幫長公主還是在害長公主?」
段明燭一聽,脾氣立刻上來了:「那又怎麼樣!他容不下,那就衝著朕來啊!到時候阿姐已經委身於他,他就算不想娶也得娶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