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酌聽了之後倒是頗為意外。本想打探些「王舟」的把柄,卻沒想到有了其他收穫。他雖身為兵部尚書,但並不直接管轄五城兵馬司的事務,這些小事他也管不過來。但他沒有想到,這些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手下。
次日,楚酌直接派人將李順才和黃方,也就是冒名王舟的那個人提到了兵部衙門。
李順才在五城兵馬司提督的位置上已經幹了七八年了,想當年他剛升到這個位置的時候,楚酌才剛剛連中三元,入朝為官。哪想這才七八年的光景,這個年輕人已經成了二品大員,而他依舊還是那個五城兵馬司提督。
如今,他莫名其妙地被提來自家堂官的值房裡,也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事,只能埋頭跪在這個比他小了一輪的年輕人面前,規規矩矩地行禮:「卑職王順才,叩見部堂大人。」
旁邊正是那個在比武招親中奪得魁首的「王舟」:「卑職王舟,叩見部堂大人。」
書辦來給楚酌換了新的茶,楚酌端著茶盞,撇開浮沫,淺飲了一口,隨後瞟了一眼二人。
「你叫王舟?」楚酌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「王舟」愣了愣,點了點頭。
「還是黃方?」
兩個人聞言,心裡同時一咯噔。
「王舟」急忙道:「卑職叫王舟啊,黃……黃方是誰?卑職不認識……」
「還敢狡辯!」楚酌狠狠的一掌拍在桌上,茶盞搖搖晃晃,險些掉下來。「王順才,本官問你,他叫什麼名字?」
王順才也被嚇壞了,黃方冒名頂替王舟已經三四年了,而且吃空額的事情也不止五城兵馬司這一各衙門,他實在不知道楚酌是如何得知此事的。可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黃方這個名字,他也無法再隱瞞下去,只得磕頭求饒。
「大人恕罪!卑職只是一時糊塗!大人恕罪啊!」
楚酌見他已經承認了,神色也略微緩和下來:「陛下向來治軍嚴謹,若是本官將此事上奏,你們二人的腦袋保不保得住,也並未可知。『王舟』剛被選為長公主殿下的駙馬,若是陛下知曉,真正的王舟早就已經去世了,你猜他會如何發落你?」
兩人一聽,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能不住地磕頭。
楚酌要的就是他們求饒害怕,他面色不改,淡淡道:「黃方,本官給你兩條路。一條就是方才說的,本官將此事如實上奏陛下,你腦袋搬家。另一條就是,你尋個由頭,主動退婚。本官可以為你保守秘密。不過吃空額一事,本官也斷不能容忍,等此事一了,你二人一同滾出五城兵馬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