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將丈二摸不著頭腦,卻也不敢多問,轉身叫人去了。
幾個被叫過來的嶺南軍站成一列,看著他們主子從石階上站了起來,負手而立,目光冷然。
「你們都沒成家吧?」
幾名嶺南軍互相對視一眼,隨後搖了搖頭。
「有相好的姑娘沒?」
幾名嶺南軍搖著頭說「沒有」。
「那就行。」段雲岫喝完了一壇烈酒,除了臉色不太好看,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。
「你們幾個,挨個兒上。把看家本領使出來。」段雲岫道。「今天誰打贏了我,誰就是公主駙馬。」
話音一落,那幾個嶺南軍倒抽了一口涼氣,面面相覷。站在段雲岫身邊的那名副將總算明白,方才公主讓他去找幾個單身能打的到底是何意。
既然有了吩咐,那幾個嶺南軍也不敢不從命,都各自去拿了傢伙。下屬送來了一柄長槍,段雲岫倒提著槍,揚了揚下頜,示意最邊上的那個嶺南軍上前迎戰。
對上自己的主將,那個士兵難免犯怵。甫一交手,段雲岫便使出了千鈞之力,長槍倏地刺了出去,那士兵躲得十分狼狽,而段雲岫此時本就心煩氣躁,找不到地方發泄,這長槍在她的手中仿佛有破竹之勢,令對手難以招架。
二十招開外,那個士兵已經招招都是破綻,躲都躲不及,遑論出招。段雲岫長槍一掃,狠狠敲在了對手的膝窩處。他的小腿一麻,瞬間脫力,膝蓋撞到地上,磕得生疼。
段雲岫收了槍,神情未變。
「下一個。」
另一名嶺南軍惴惴不安地走上前來,段雲岫看都沒看他,直接出招了,同樣是雷霆萬鈞的槍法,將對方打得束手無策。
第三個人,段雲岫索性將長槍扔到了一邊,換成了相對輕薄的劍,哪知還是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。一場車輪戰下來,段雲岫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,碎發貼在鬢角上,後背也已經被汗浸濕了。
下屬遞上來汗巾,段雲岫接了過來,隨意抹了一把臉。瞧著那幾個嶺南軍已經全部落敗,她將手中的劍隨手拋給親衛,轉手回了大帳。
「殿下,可需屬下去備熱水?」
「去吧。」
段雲岫將一身輕甲脫了下來,走到臉盆架前,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臉。
「吩咐下去,再找幾個能打的來,剛才那幾個實在不成器。」
「……是,屬下遵命。」
就這樣,一連三日,在京郊大營練兵之餘,段雲岫就叫人來跟她比試,贏了的就可以奪得彩頭。可是三天過去了,沒有人能贏得過她。
一來那些嶺南軍確實打不過他們的主將;二來對手是當朝長平長公主殿下,那些人在跟她比試的時候,難免有所顧慮;三來,贏了她就得當駙馬,這誰還敢贏……聽聞,上一個在比武招親贏得魁首的「駙馬」挨了五十大板。
烈風呼嘯而過,段雲岫將長槍立在地上,站地紋絲不動,唯有她長長的發梢在風中飛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