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臣也高興。」沈扶說。
段明燭咧嘴一笑,又給自己倒酒,舉杯飲下。
「阿姐都成親了……朕……朕什麼時候能成親啊。」
沈扶一怔,握著酒杯的手突然間收緊。隨後,他一仰頸,將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。
段明燭看著他喝酒,樂呵道:「先生好酒量!」
隨後他繼續倒酒,還不忘給沈扶斟一杯。
兩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,段明燭喝酒跟喝白開水一樣,很快,兩人把一壇酒喝得見了低,段明燭又吩咐韓卓再拿一壇酒來。
臨近子時,西暖閣里杯盤狼藉,酒液撒地到處都是,段明燭已經醉得一塌糊塗,身子東倒西歪,倚靠在沈扶的身上,嘴裡還振振有詞。
「朕……什麼時候能成親啊……」
沈扶的酒量一向甚好,喝了這麼多酒,他仍然保持著清醒。而段明燭的醉態,都被他盡收眼底。
聽著他的胡言亂語,沈扶不發一言,只靜靜地喝酒。
過了一會兒,他聽到身旁之人斷斷續續的言語。
「先生……我好喜歡你啊……我什麼時候能……能和先生成親啊……」
「轟」的一聲,聽到這話,沈扶霎時腦中一片空白。他猛然間抬頭看向段明燭。
醉後的段明燭眼尾也耷下來,狹長的鳳眸中多了幾分情.欲之色,雙頰因醉酒而酡紅,卻愈發趁得他丰姿冶麗,郎艷獨絕。
不知不覺間,沈扶頭開始疼了起來,甚至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。
見他不回話,段明燭突然傾身上前,握住了他的手腕,朦朧的醉眼盛著渴望:「先生!先生喜不喜歡我?」
沈扶仍覺頭無比的疼,殘存的理智告訴他,應該迅速離開這裡,可是段明燭卻仍舊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不肯鬆開。
「你為什麼不說話啊先生……」段明燭呼吸急促起來,醉酒之後的他思緒已經不受任何控制,仿佛憑藉著本能反應,將埋藏在心裡許多年的話一股腦傾訴了出來。
「我喜歡你喜歡了這麼多年,為了先生始終不願立後,先生對我,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……男女之情?」
那一瞬間,沈扶仿佛被說中了深藏在心底不可見人的秘密。他酒量好,本就沒有喝醉,聽到這話,更是醉意全無,慌亂間,他去掰段明燭握在自己腕上的手:「陛下,鬆手!」
「我不要!」段明燭見他這般,不由委屈了起來,倒豆子一般傾訴道。「先生還記不記得,去年欒氏要立肅王為太子一事?那時候,弦歌要朕冊封皇后,朕答應了,目的就是想看看先生會不會跟著群臣一起上疏請奏立後之事。」
沈扶:「……」
竟然如此。
去年,為了對抗欒太后要求冊封肅王為太子一事,朝中不乏有人上疏請奏陛下選秀女進宮。只要皇帝有了自己的子嗣,那麼就輪不到肅王當這個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