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到後來,那份不得見光的情絲不斷蔓延,他唯恐再這麼下去,後果不堪設想。這逼得他不得不當斷則斷,強行棄他而去。
細雪飄落在沈扶的風領上,段明燭抬手,輕輕將其拂去。
「到了那邊,我不能再日日督促你按時用膳。先生的身子本就氣血不足,尤其是早晨,切記不要空腹去衙門。讓隨從多備著些冰糖,以便不時之需。」
沈扶聽他囑咐,深深行了一揖:「微臣謹記。」
段明燭看著他,說:「我還安排了幾個玄羽衛給你。那個叫喬英的,以前是我的親信,不過以後就是你的近衛了。先生若是有什麼急事要告知於我,就把信交給他,這樣會比上摺子更快一些。」
「……多謝陛下。」
「另外,喬英除了保護你安危,我還讓他替我監督你。若是先生不按時用膳,或者晚上熬夜太晚,他都會傳信給我的。」
沈扶一聽,頓時有些錯愕。
「先生別怪我。我不知道……」說到這裡,他突然聲音微頓,繼而又道。「不知道你離開後,我會如何想你,只能讓他們傳信來。如此,我就能知道先生平日在做些什麼,也算聊以慰藉。」
沈扶輕輕一嘆。無奈道:「微臣會每個月給陛下遞請安摺子,陛下不必如此……」
段明燭笑了笑:「每個月都給寫摺子,這可是你說的。」
沈扶點了點頭。
段明燭抬眸看著他,仿佛要將他的容貌深深地刻在腦海中。
「陛下,臣該啟程了。」沈扶輕聲說。
「再等等。」段明燭看到沈扶風領處的系帶有些鬆了,於是伸出手,為其重新系好。沈扶便站在那裡不動,任憑他給自己整理衣裳。
「若是可以,我真想像當初剛即位之時,將先生革去一切官職,囚禁在養心殿裡。」段明燭壓低了聲音,默默說道。「這樣,先生就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了。」
沈扶垂著眸,沒有說話。
「可是我愛慕先生,不想做先生不喜歡的事情。」段明燭說。
「若是先生也喜歡我,該有多好……」段明燭苦笑了一下。「若是能兩情相悅,而非我一廂情願,那該有多好啊。
「如果是這樣,我一定,一定會將先生留在我身邊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