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此事,段雲岫笑意微斂。她沉默了許久,最後輕嘆口氣,搖了搖頭。
段明燭捕捉到她的情緒,不由追問:「那是誰?」他話音一頓,心道靖安侯府就兩位主子,除了楚酌,也只剩下段雲岫了。
「你最近,難道身子有什麼不適?」段明燭還是問出了口。
段雲岫微微抿唇,她似是想說什麼,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「阿姐?」段明燭瞧著她,眸底透著幾分微不可見的關懷。「可是出了什麼事?」
段雲岫踟躕了很久,望著手邊的茶盞,思索片刻,最終還是道:「算了,一點小事罷了,不值一提。」
「到底有什麼事,連朕也要瞞著?」段明燭看著她,眉心稍蹙。「你若不說,朕可要去審問御醫了。」
「……」段雲岫欲言又止。「罷了……告訴你便是。」
段雲岫神色微凝,思忖措辭,娓娓道來:「我是想到這幾年來,嶺南那邊沒有戰事,我能安心地待在鳳京府。只不過將來萬一那邊戰事再起,我必須得馬上回去。」
段明燭靜靜聽著,並沒有出言打斷。
「可若是回去了,又不知道得耽擱多久。在此之前,我想……快些跟楚酌要個孩子。」段雲岫說。
說到這裡,段明燭直了直身子,手肘搭在桌案上,他猜到了她接下來想說寫什麼。
「我和他成親三年,卻一直沒有孩子。」段雲岫緩緩呼出一口氣。「這麼長時間以來,也絲毫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。迫不得已,只能請御醫瞧瞧了。」
段明燭聽罷,也略一沉凝:「御醫怎麼說?」
段雲岫搖了搖頭:「這些御醫當著我的面都不會說實話,只說先用藥好好調養。」
「開的什麼藥?藥方可還記得?」
段雲岫頷首,把藥方背了出來。
段明燭思索片刻,問道:「可有效果?」
「我才喝了三天,什麼都感覺不出來。」說罷,段雲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,試探問道,「若不然……你給我切個脈?」
段明燭聽罷,未置可否,只站起身來,走到她旁邊落座。段雲岫抬起手,蜷起的手心朝上,段明燭將長指搭在她的脈上,神色微凝。
指腹下的脈搏突突跳動著,段明燭面容逐漸專注起來。他心想,段雲岫今年已經二十七了,成親本來就晚,又三年無孕,確實耽擱了太久。畢竟,民間已婚女子通常二十歲之前都有兩個孩子了,當初,林靖瑤生下段雲岫之時,才只有十七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