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換來換去,又有什麼用呢。我這身子已經是這樣了,無論換什麼藥都不行……」
段明燭本想好好安慰她,一聽這話,頓時不高興了,冷著臉瞥她一眼:「你才不行呢。知不知道不能隨便跟男人說『不行』這兩個字啊?」
更何況,現在『不行』的人明明是她才對。
段雲岫此時沒心情打趣,只坐在那裡,不發一言。
段明燭知道她心情不好,也不再嗆她,又說道:「你這身子是數年積累落下的病,我又不是神仙,一個月就能給你治好……一開始我就說過要慢慢調養,急也沒用。」
段雲岫撫了撫額頭,這道理她又何嘗不懂。只是她一心想儘快為楚家留個孩子,將來萬一嶺南前線有戰事,她若是出征,也無後顧之憂。可現在的這個狀況,讓她十分為難。
「行了。回頭我開好了藥,會派人送去你府上。」說到這裡,段明燭微一遲疑。「還有一事……」
說到這裡,段明燭聲音微頓。段雲岫看向他,等著他接下來所言。
「我先前一直沒有考慮過,剛才突然想起來。」段明燭說。「懷孕畢竟是兩個人的事,這些日子只顧著給你診脈了。回頭讓弦歌來一趟,我給他瞧瞧。」
要怪只能怪段雲岫方才說他的藥「不行」,段明燭靈光一閃,或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,不是段雲岫的問題,而是楚酌的問題又該如何是好,那段雲岫的藥豈不是都白喝了,他再怎麼治也沒有用。
***
次日,段明燭午睡醒來,內閣便送來了今日已經擬好票的奏疏。他起身穿好衣裳,走到案前落座,準備開始看摺子。
恰在此時,韓卓走進了屋子,站在他身旁,恭聲道:「主子,楚大人求見。」
段明燭抬起頭,放下了硃筆。「讓他進來。」
昨日剛給段雲岫診完脈,並讓段雲岫代為傳達,令楚酌進宮一趟,段明燭準備也給他診診脈。沒想到段雲岫辦事還挺麻利,楚酌這麼快就來了。
段明燭端起茶盞淺飲一口,楚酌已經快步走入殿內,斂衽而跪。「微臣楚酌,恭請陛下聖安。」
「免禮。」段明燭起身走到他面前,親自將其扶了起來,引他落座一旁。「坐。」
楚酌抬頭看看他,有些不明就裡,卻還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。緊接著,段明燭也在他旁邊,隨後,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脈枕,放在了兩把椅子中間的小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