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段明燭將審訊德順的事情交給他,如今已經過去一天了。哪知這太監的嘴這麼硬,怎麼撬都撬不開。
又過了一會兒,他正準備叫停,帳外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:「參見陛下。」
賀潯霎時站起身來,向門口望去,果然看到自家主子一身荼白色直裰走上前來,賀潯和帳內那名負責行刑的士兵立刻單膝點地行禮:「屬下見過主子。」
段明燭:「都免禮。人審得怎麼樣了?」
賀潯站起身來,低聲說道:「……屬下無能,還沒能審出結果。」
段明燭面不改色,正欲走上前去看看德順,賀潯卻攔住了他。
「這裡血腥氣味過重,主子不宜踏足。」
段明燭抬眸看他一眼,說:「你好歹也是玄羽衛都指揮使,審訊個太監都審不出來?」
賀潯面露愧色,低頭道:「主子教訓的是。」
段明燭走到德順面前,看著他身上滿是鞭痕,衣裳都被血浸透了,低垂著腦袋,仿佛已經半昏過去了。
「怎麼打成了這樣?」段明燭負手立於他面前,皺了皺眉。
賀潯也十分無奈:「他嘴硬得很,屬下實在沒有辦法……」
正在這時,德順幽幽轉醒,看到段明燭,頓時大駭:「主子……」
「叫什麼主子,你主子誰啊?」段明燭掀了掀睫,眸中閃過一分厭惡。「叫你給朕下藥的那個,才是你主子吧?」
「不是……主子……」德順掙扎著抬頭,顫聲道,「都怪奴才鬼迷了心竅,主子……主子饒了奴才這一次……」
「朕再問你一遍,誰指使的?」段明燭面色不善地看著他。
「沒有人……真的沒有人……」德順滿臉恐懼。「是奴才自個兒膽大包天……」
「哦。」段明燭轉頭看向賀潯,「拿把匕首來。」
賀潯有些不明就裡,「主子是要做什麼?」
「審他。」段明燭說。
「這……」賀潯有些猶豫,從旁邊取了條柔韌長鞭雙手奉上。「主子還是用這個吧。」
段明燭沒接,從懷裡取出了那柄防身用的短刃,突然間刺進了德順的肋下。
「呃啊——」
但聞一聲慘叫,淋漓鮮血順著利刃從傷口流出,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。
賀潯大驚,慌忙道:「主子手下留情,要留活口才能審訊出結果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