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幾乎在場所有認識魚的人,都很是懇切地提醒他,無論如何都不能在白翳面前顯擺,主教向來只欣賞謙遜的人和魚或者人魚。
洮溯只得略帶不甘地作罷。
但白翳實在是離開得太久了點,久到都快讓魚懷疑對方是不是偷偷回家去了。
人生地不熟的,就是想找也找不到,百無聊賴的洮溯只好姑且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,好讓自己等待的時間過得快一些。
代言魚在很有格調地聆聽音樂,實際只是在走神瞌睡。
代言魚在很有品位地欣賞綠植,實際只是在偷抓螞蟻......終於,奮起反抗的螞蟻們爬上了他的魚尾,緊粘不放。
洮溯無奈,只好裝了滿滿的一杯酒,躲到人最少的地方,用酒水倒洗自己的尾巴。
折騰完這一通後,酒水還有剩餘,顏色通透鮮艷,牢牢吸引住了人魚的目光。
洮溯難抵誘惑,學著人類的樣子自顧自跟空氣碰了杯,然後一飲而盡,再若無其事地回到場中坐下,儀態滿分。
他的目光落向中央人群,帶著好奇和探究。
大廳中,優美的舞曲悠揚地迴蕩著,賓客們跟隨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,腳步輕盈而協調,衣擺隨之飄動。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熱情,Alpha低頭親吻Omega舞伴的手背,彼此微笑、眼神交流,分享著這一刻的喜悅。
洮溯眨了眨眼睛,不知是因為晃動的燈光,還是因為人們的旋轉,他覺得有些迷濛。
還隱隱生出些嚮往和衝動。
但他沒法學著場中人的樣子去邀請白翳跳一支舞,更沒法共同舞到最中央去接受眾人的艷羨......那他到底能做什麼?
身著華服的Omega很多,舞姿動人的很多,說話流利動聽的也很多,白翳又憑什麼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自己?也許僅僅是一個轉身,他們就在人流來往中錯過了。
洮溯站了起來,他沒法再繼續坐在原處,無所事事。
故而白翳剛一回來,就發現了在廳中異常高調、魅力四射、牢牢占據眾人目光的某魚。
人魚不會跳華爾茲,但天生會蹦迪。
人魚不會跳倫巴,但天生會蹦迪。
人魚不會跳探戈,但天生會蹦迪。
猶如彈珠,動力滿滿,狂放不羈,銀髮如瀑。
儘管他身上仍穿著端莊無比的DI禮服,儘管他臉上的神情可以說是再正經不過。
沒人敢對這位頗有來頭的主教代言語加以置喙,畢竟今晚之後誰都知道他背後有白翳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