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只是白翳知曉他們之間存在的各方面差異與距離,洮溯同樣也能感覺得到。
他其實一直都在認真用心地想要追上,補上。
至於那些關懷備至和營養餐,無論在什麼情況下,都是他很願意為白翳做的。
在洮溯這裡,從來都沒有「白費」一說。
饒是如此,他在回到家時仍是感到心慌,因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沙發上的白色貓咪。
按理來說,貓貓是絕對不會亂跑的,以往每次都會乖乖留在原處等著他來抱,就是略有移動,也絕對不會有多遠,更不會超過他的視線範圍。
可現在就是沒有看到,洮溯都沒顧上換鞋,就著急地在室內找起來。
而在他剛靠近臥室門的那一刻,就猝不及防地被一股頗為強勢的力道給拉了進去,裡頭沒有開燈,視野不甚清晰,卻足夠讓他看清面前的人,正是白翳。
易感期雖還未完全過去,但對方此時已經恢復成人的形貌,而黑髮間的兩隻毛絨絨貓耳朵還未能收回去。
借用金屬助肢站起的白翳,比他化腿後的身高還要高上些許,在此刻凝視著他的目光都顯得更有壓迫性,沉鬱的紫隱在黑髮下的陰影里,惟有挺直鼻樑和下顎的線條格外分明。
在這霎時間的無聲對峙中,洮溯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,仿佛感受到了「秋後算帳」的意味。
隨即聽到的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,再「咔噠」一下落了鎖。
做完這些,白翳收回手,同時也收回了落在洮溯身上的視線,他轉身如若無事地到床邊坐下,將長腿自然地分開,摁亮了床頭燈,再微抬下巴,朝洮溯語氣輕佻地開口:「過來。」
洮溯也在這時完全看清了他。
不知這跟Alpha正處於特殊時期有無關係,反正洮溯就是覺得,眼前的他似乎比以往都更有魅力,臉龐俊美昳麗,像是隱藏在冰山後的海妖,單只是略微現身就能惑人心神,連聲音都性感得過分。
似某種花香的信息素淺淺縈繞在周圍,添上幾分旖旎。
洮溯斂下情緒,走近到對方面前,再緩緩低身,手輕搭在他的膝上,抬眸與他一錯不錯地對視。
真的很想摸摸貓耳朵。
白翳抽出他用另一邊手攥住的貓條來,嘴角勾出一個淺淡的笑,說:「溯溯真是對我體貼周到。」
洮溯向來不會多餘的回話技巧,故而只是答:「你喜歡,應該的。」
白翳把貓條放到床頭柜上,就著這個自上而下的角度看了他好一會兒,忽然把自己的手遞到洮溯的唇邊,聲音低沉繾綣,「溯溯幫我把手套脫了好不好?戴久了不舒服。」
洮溯的呼吸有些急促,氣息全落在他的手上。
半晌,人魚Omega低下頭,張嘴輕輕含上他的指尖,很小心地用牙齒將被他戴著的絹絲手套咬扯下來,再用手捧起,遞還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