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的真田感覺特別冤枉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幸村伸出手,真田下意識地靜了下來,“即使明知道比賽會輸,你也不會用那兩招吧?”
真田抿著唇,良久,才點了點頭,他從不撒謊。
那兩招是他留著對付手冢的,當然不會輕易使用,但是說實在的,剛才的跡部讓他剛才有用出這兩招的衝動。
“那如果,真的到了那一天,我是指你和手冢比賽的那一天,你發現你的陰和雷打不敗手冢該怎麼辦?你要再練新的招數然後封印自己三年嗎?如果繼續封印的話那再下一次呢,還是繼續?你的人生又有幾個三年,要一輩子都耗在這個上面嗎?”說到這裡,幸村的語氣突然鄭重了起來,“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弦一郎?”
真田被說的啞火,這次他沒辦法反駁幸村,同時,他也沒有辦法回答幸村的這個問題。
是啊,如果真的有那一天,會不會真的像幸村說的那樣,三年復三年的,他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。
真田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祖父,祖父似乎就是幸村的口中那個三年復三年的他的未來,自己的祖父就是一輩子都放不下年輕的時候輸給手冢國光的祖父。
他會變成另一個祖父嗎?真田覺得這並不壞,但也絕對不好,曾經沒有想過這些的他,現在細想,才覺得有些可怕。
他不想一輩子都追在手冢國光的身後,可,他也覺得自己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。
[可是,真的無法違背嗎?]他的內心突然有個聲音在說話,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聲音。
幸村見到他的表情,明白自己的話多少是觸動到了真田這頭倔驢了,便不再多說什麼,只拋下一句:“你自己再想想吧。”便離開了。
有些事情,別人說多少都沒用,得讓他自己想清楚了。
“這樣真的沒問題嗎?弦一郎他估計很難想明白吧。”柳看著這種狀態下的真田有些不放心,問了一句。
“我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,想不想的明白就是他的事了,我們也沒辦法插手。”幸村搖了搖頭,他清楚地知道,真田雖然會被他的話觸動,但是他絕對會選擇繼續堅守自己的“內心”的。
柳懂了,他點了下頭,沒再多問。
而幸村要的,也不是要真田立刻就放棄堅守自己的內心,而是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內心。
幸村希望他有時能夠用理性正視自己的內心,而不是一味地遵循內心的選擇。
“大家,繼續訓練吧。”幸村拍了拍手,將其他人的目光吸引到身上,“尤其是正選,就算是外出了,今天的訓練也不能拉下。”
“是!”
盛夏的黑夜總是來的晚的,他們結束訓練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,只依稀可見幾粒星子和只有大致輪廓的月亮。
“辛苦大家了。”幸村給每個正選遞上水,“明天就是全國了,大家回去要好好休息,拿下全國三連霸,要靠我們每一個人。”
“piyo,明天就是全國了啊。”仁王撐著自己腰坐起來。
“是啊,仁王君,明天就是全國了。”柳生少有地摘下了眼鏡,他看著半明不黑的天色,有些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