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晚上,牢頭交班了。
來值夜的牢頭,居然是溫祿的人。
他跟溫凰說,等皇帝回來招供時,就說她本來就是被迫進宮的,不想待在宮裡。
突然有人暗中給她遞消息,說召陳宮那邊可以逃出去,她就去了。
至於是誰給她遞的消息,是何居心,她也不清楚。
「就這樣含糊其辭混過去,說不定你還能撿回一條命!」牢頭一臉冷漠地跟溫凰說。
溫凰沒說話。
牢頭又威脅她:「大人還有一句話:如果敢亂說一個字,你娘是第一個掉腦袋的!」
溫凰:「……」
這親爹,嘖嘖嘖……
……
坐牢很無聊,溫凰托腮唱起了歌:「小白菜呀,地里黃呀!生下來就,沒有爹呀……」
「還有心情唱歌?」一個聲音響起。
溫凰轉頭,看到了句皓。
牢頭沒有跟著他,他自己拿了鑰匙,開門走了進來。
溫凰一手托腮的姿勢不變,另一隻手,卻暗中在衣袖裡扣上了毒藥,說:「不是有你嗎?我一點不擔心!瞧瞧,這不救我來了?」
句皓眼睛彎了彎,說:「我畢竟是神體,凡間的毒藥,對我沒用。」
溫凰動作一頓,假裝不解地問:「什麼意思?」
「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,但你一拿毒藥,我就知道,我已經露餡了。」句皓說。
溫凰也懶得裝了,問他:「真的是你讓人抓了我?又捅到了太后那裡?」
句皓:「沒錯!還有,周鶯兒和趙蓮葉想殺你,也是我鼓動她們的。」
溫凰沉默良久,問:「為什麼?」
句皓坐到了她旁邊。
溫凰沒動。
她很清楚,句皓要殺她的話,她只要在這牢房裡,不管離得近還是離得遠,並無太大區別。
於是她就沒動,兩人並排坐在草蓆上。
溫凰突然有感而發,笑道:「我突然想起那次,我們一起坐在亘獄那邊的千丈樹上喝酒的情形。那天也是這樣並排坐著,你還哭了呢!我問你為什麼哭,你說你仿佛感受到了亘獄裡那些永世不得出的犯人,絕望的哭聲。」
句皓沒說話,伸手取下了他的面紗。
原本很英俊的一張臉上,遍布扭曲的傷痕。
那是空間風暴造成的傷痕,即便他是藥神,怕也再難恢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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