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皓垂眸片刻，繼續追問：「你會嗎？會一直陪著他嗎？」
溫凰：「我要不會呢？你該不會又想幹掉我吧？」
句皓：「……我就問問。」
溫凰瞥了他兩眼，說：「我本就打算留下來的。就算不為他，還得給我娘親養老送終呢！她在這世上，可就我一個親人。」
句皓點頭，語氣頗為欣慰：「其實，我們三個人就這樣過一輩子，也挺好的。」
「什麼叫『我們三個人』？」溫凰怪叫，「我跟玄珀在一起，生兒育女，白頭偕老，關你啥事兒？」
句皓：「……」
溫凰：「誒！你到底說不說？！」
句皓：「以後吧！我相信有一天，就算我不說，你也會知道的。」
溫凰翻了個白眼：「你愛說不說吧！我要去太后那裡報喜！她肯定得樂壞了！」
她轉身走了。
走著走著，還蹦了一下。
句皓瞧著她的背影，笑了笑，回長寧殿去了。
……
溫凰去了永壽殿，居然在門外聽到太后在罵人：「……姚錦玉那個賤人！養的女兒也是個賤貨！」
溫凰呆在門外，有點尷尬。
太后看到了她，眼神立刻變了，又慈愛又激動，叫道：「我的兒！在門口乾什麼？快進來！」
我的兒？
溫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走進去，發現貞憲姑姑在這。
「我的兒！」太后把溫凰拉到她身邊坐了，抓著她的手不放，「貞憲都跟哀家說了！昨兒幸虧有你，要不然……」
屋裡有好幾個宮女伺候著，她沒再說下去了，滿臉擔憂之色。
「是臣媳應該做的。」溫凰說，「母后，臣媳過來，是有件事跟您說。」
太后：「什麼事？」
溫凰跟她耳語了一句。
「什麼！真的？！」太后忽地站了起來，激動得不行，「真的？」
溫凰點頭。
「那那那……趕緊，哀家得看看去！走走走！」太后起身就走，兩隻腳邁得跟風火輪似的，溫凰從未見過她走得這般快過。
溫凰陪著太后回到長寧殿，一進門，就見玄珀從殿閣深處翩翩走來。
步履已經很從容。
容貌如畫，衣袂微動，有如天人。
「啊！珀兒！你你你……」太后激動得流淚，快步走進去，拉著玄珀的手，「這真是太好了！太好了！感謝各方神靈護佑！我兒又重新站起來了！」
玄珀微笑：「讓母后憂心了。」
太后卻突然哭了出來：「總算……總算熬過來了……」
玄珀拿出袖中的手絹，遞給溫凰。
溫凰不解地望著玄珀。